“您知道吗?听到《To Logue》那首歌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泰容哥。”金烟雨笑了笑,“对于我那平凡又渺小的人生来说,泰容哥就是我的Lionel*,是我能坚持下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考上大学的支柱与信仰。”
“我想他听到这个应该会很高兴的。”金恩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但是等我发现,原来这首《To Logue》本来就是写给泰容哥的时候……”金烟雨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她,“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多么可笑啊……”
“我听不懂您的话。”金恩澈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她对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也不会害怕或者心虚,“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这首歌是写给您的’泰容哥’的。”
“我从第一次起,就看见了。”金烟雨突然说道。
“什么?”金恩澈皱着眉问她。
“您和他的第一次见,就在那个便利店里吧?”金烟雨笑起来,但那个笑容更像是在哭泣,“每一次,他来的每一次,我都知道。在那种环境里我怎么敢真的熟睡呢?”
“我们确实在那里遇见,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金恩澈试图解释。
“在他离开后,我就会在橱窗里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金烟雨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
金恩澈没有再说话,她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气泡水,瓶身的凉意好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里。
“所以从第一天起,我就看到了他给您他的咖啡。您知道吗?就在第二天,我在便利店放《cherry hill》的时候,他突然很开心地和我说,最近特别喜欢这首歌,可以多放吗?”
“是吗?”金恩澈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明明以前听到这首歌从来都无动于衷,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说最喜欢这首。”金烟雨自嘲地笑了一声,“从我们熟悉起来,不,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一直在看他……控制不住地看他,观察他的表情,他哪怕最细微的动作我都印在心里。”
“……”
“所以看到他的笑容,我就明白……完了。”金烟雨低下头,“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您,我想……谈恋爱也没有关系,他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和闪闪发光的人在一起的,我那卑微的爱恋根本无关紧要。”
“我说过,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金恩澈放下手中的水。
“您和我想象中真的是完全不一样。”金烟雨摇了摇头。
“您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的?”金恩澈好奇地问道。
“我以为您会哭着和我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之类的。”金烟雨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我连纸巾和糖果都准备好了。”
“哭着和您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金恩澈无奈地笑了,“我的形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既然您不是这样的人,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金烟雨往后靠了靠,“我明白您在抵抗些什么,您肯定在想万一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几个画面来诈您呢?”
“……”金恩澈不安地挺直了背脊。
“我不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金烟雨笑着摇摇头,然后低头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纸递给她,“您这个地方选得真好。这里开了这么多家工作室,每天各式艺人们来来往往,您又一向有泡工作室的名声,那些绝望地盯着您的狗仔们自然发现不了什么。”
金恩澈翻开她递过来的纸,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上了李泰容每次过来的时间,还配上了图片佐证,与她来去的时间交叉验证。甚至连他们那唯一一次一同外出去公园的照片也有。
“但是我不一样,我只关注泰容哥。他来这里太频繁了,而且时间也古怪得毫无必要。”金烟雨慢条斯理地拧开手边的气泡水,“这同一份文件,就在今天上午,我亲手递给了泰容哥的经纪人。”
“您知道吗?泰容哥和我提过你。”金恩澈放下手中那厚厚一沓纸,“他曾经骄傲地和我说起您,说您如何奇迹般地考去了首尔大学。”
“您比我更担得起’奇迹’这个称号。”金烟雨喝了一口水,“如果泰容哥是和其他人在谈恋爱,我会保密的,我会死守这个秘密。但是和您的话……绝对不行。”
“您很讨厌我吗?”金恩澈问她。
“不,我不讨厌您,哪怕在知道真相之后……甚至在今天和您聊过后,很想成为您这样的人。”金烟雨看上去很真诚,“但是泰容哥,不能和您在一起。”
“为什么?”
“他才刚出道没多久,还在上升期。如果是其他人,可以瞒下去的,但是您……”金烟雨摇摇头,“多少人像鬣狗一般地盯着您,一旦被发现,这会是新闻的头版头条。从此以后,他的称呼就会变成’恩澈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