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全到了程乐衍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打出一张A。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牌了。
季鹿手里有一个“2”，刚好管上。
两人都过。
她马上又出了一串顺子，最大到Q。
另外两人还是摇头。
季鹿笑了，出了三张K，手上只剩下了两张鬼牌。
程乐衍和宫羽直接放弃。
大家把牌都摊开，程乐衍看清宫羽的牌，差点没跳起来，“你手里有三张2，为什么不拦她啊？！”
宫羽指了指季鹿出的三张K，慢条斯理地道：“我想留着管这个来着。”
倒是，也没错。
程乐衍被噎住，又坐下来。
“这局我是手气好，下局应该就不会抓两张鬼了。”季鹿笑眯眯地把牌收到一起，但她不会洗牌。
“我来吧。”宫羽伸手接过去。
或许是从小就弹钢琴的缘故，他的手指纤长匀称，带着男人特有的粗骨节，整只手都很白皙，却又在关节处泛着一点粉红。
扑克牌像是有意识般地从他手中泄出又整合到一起。
摄像头还给了个特写。
这流畅的动作，漫画一样的手，弹幕激动坏了。
【这就是七位数保险费的手吗！！】
【太帅了！一人血书求Asher去演戏吧，就演赌神那类的！】
【被这双手牵的人，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什么！】
【姐妹们，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啧啧啧，弹施坦威的手竟然开始洗牌了，色令智昏啊~】
【楼上乱入了个什么？】
【她ID是“宫羽亲妈”，肯定又是个黑子。】
【黑子gun粗！！】
【姐妹们举报她吧。】
【举报举报！】
...
要感谢恰好此时评论混乱，没人注意到，季鹿的视线也落在这双手上。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这双手牵着她走过黑暗的地道，还在爸爸“消失”的时候帮她擦过眼泪。
甚至，好像还哄过她睡觉...
季鹿的脸毫无预兆，腾地一下红了。
第12章
“季鹿，抓牌了。”宫羽低声提醒她，唇边带着笑意。
“噢，好。”
她收回思绪，认真地开始抓牌。
因为上一局她赢了，所以这次还是她先决定要不要。
季鹿看着手里的牌，拧着眉头，有点纠结。
其实她手里的大牌不算少，但是有一对4和一对5，这两个对子太小，不好出。
她轻轻摇头，“我不要了。”
宫羽一点不犹豫，“我也不要。”
程乐衍倒是很莽，直接伸手掀牌，“机会到了，总得搏一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话音刚落，三张牌亮了出来：4、5、Q。
他差点气倒过去。
“4！”程乐衍的声音有点悲愤。
季鹿顺势垫牌，“8。”
宫羽没给机会，直接封死，“2。”
程乐衍捂着胸口，不忍再看，“过！”
季鹿倒是有大鬼，但她当然不会管自己同伙，俏皮地补刀，“我也过。”
轮到宫羽出牌，他先看了季鹿一眼。
季鹿眨着眼睛，微微摇头，示意“不用管她”。
宫羽很有默契地收到信号，出牌也不再客气，“三张K和三张A带对3和对8。”
程乐衍放弃抵抗，“要不起...”
季鹿被他逗笑，摇摇头，语气轻快，“我也不要。”
“小鬼。”宫羽又扔出一张。
程乐衍翻了个白眼，十分不理解，“你都有鬼牌，为什么不要地主？！”
宫羽耸肩，“我没有大鬼。”
季鹿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形，“大的应该在我这里。”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程乐衍。
后者干脆弃牌了，“出吧出吧，我托管了。”
宫羽闻言，也把牌一扔，“四个六和一张3。”
程乐衍直接没脾气了。
季鹿也笑着把牌摊在桌子上。
宫羽看了一眼，突然怔住，笑意收敛，心里也跟着一紧。
她的牌明明也不小，四个7比他还大，又有大鬼和三张2，如果要了地主，对4和对5还能凑成飞机。
可她为什么会放弃？
他抬头，季鹿正笑盈盈地看着程乐衍往脸上贴纸条，两只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
宫羽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都是运动员，程乐衍刚刚说有机会就会搏一搏。
但她没有。
她在怕。
在怕什么呢？
那一瞬间，宫羽想起她最后一次比赛的时候，明明在空中她有机会完成抓板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0.1秒，后来想补救，又失去平衡，才会摔倒。
他望着她，眉峰凝起，眸光中的柔意不加掩饰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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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局开始前，李嫣然回来了。
她提了两大塑料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