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运见他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存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满以为这一掌可以震慑住他。
慕容近竹好似被吓傻了,不经意的往下一蹲,刚好让过这一掌。
秋菊和夏荷两人听到老爷在里面大发脾气,又嚷着要拿家法,一时慌作一团,四处找了半天,夏荷好不容易在慕容近竹书房外找到一把戒尺。
秋菊冲她努努嘴,“赶紧送进去呀,迟了恐怕挨打的就是咱俩了。”
夏荷嘴里应着,身子却在不住的往后退,“秋菊姐,我……我好怕。”
说着把戒尺塞进秋菊手里,“还是你拿进去吧。”
秋菊的手像是被蛇咬了一下,迅速的抽了回来,嘴上发颤,“我……我也是第一……次见老……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呀。”
“那可怎么办,急死人了。”夏荷一边搓着手,一边惶然的看着里屋。
“咱们来……石头剪刀布,输了的送进去,这样总成了吧?”秋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两人刚刚握紧拳头放在身后,辰玉走到了两人跟前,“你们倒是想清楚了,这蘅芜苑到底谁是主子,公子要是挨了打,你们今后能讨得到好吗?”
两人一听,齐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不听老爷的就能逃得过责罚?”
“那是你们的事,我那知道呀。”辰玉嘻嘻笑道。
秋菊想了想,对夏荷说,“眼前要应付的是老爷,要是咱们再不把戒尺送进去,恐怕待会咱俩就要挨板子了。至于少爷的惩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干脆咱俩一块进去,也好彼此壮壮胆。”夏荷接着出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还真是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了。”秋菊得意的冲辰玉笑笑,“就你坏心眼,见死不救。”
辰玉向前纵了一步,拦住两人的去路,“两位姐姐也太不够仗义了吧,少爷还吩咐咱把这里的银子分给你们呢,你们这样坑少爷,我看这些银子就我一个人享受算了。”
辰玉说着把装银子的袋子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这么多银子,你想独吞呀。那天要不是我,你早让二少爷给上了,也不知道感恩图报。”夏荷瞅了他一眼,伸手就来夺他手里的袋子。
“想要银子也成,先把你们手里的戒尺给扔了。”辰玉早就防着她这招了,身子一晃,闪到了一边。
“秋菊姐,你说该咋办?”夏荷又想要银子,又不想挨慕容大运的惩罚。
“看在银子的份上,咱们就忍着点吧。”秋菊实在顶不住银子的诱惑。
夏荷一听,立刻随手将戒尺扔到了角落里。
两人齐齐伸手,“这下该分银子了吧?”
辰玉解开袋子,往她们手心一人放了一锭银子说,“这还差不多,你们谁要是敢跟公子过不去,我就用银子砸破她的脑袋。”
“你就放心好了,三少爷对咱们这么好,咱们感恩图报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干那些下贱的事。”两人喜滋滋的将银子揣进怀里,一边说着些巴结的话。
卧室里边,慕容大运等了半天不见下人进来,随即想到今天来此的目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缓了缓神,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来,叹了口气道,“竹儿,也不怪你,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在我身边,是我疏于管教了。”
孟颖姑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此时终于发话了,“竹儿长了这么大,我这做娘的可从来没有动过他一个指头,想不到这就是你给他的第一个见面礼。”
“我……我这也是教子心切。”慕容大运搓搓手,笑容僵在脸上。
“十三年了,你都没有心切过,现在大过年的,你倒等不及了。”孟颖姑冷笑道。
慕容大运本以为已经重新将孟颖姑的一颗芳心俘虏,现在发现完全想错了,这个女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靠甜言蜜语就能哄骗的傻丫头了,便给自己找个台阶,“为夫也是身不由已呀,谁叫我是大烈的臣子呢,常年征战在外,有家归不得呀。”
“娘,我饿了。”慕容近竹牵起孟颖姑的手就往外走,好像眼前根本没有慕容大运这个人。
“大运,你还是先回去吧。”孟颖姑见他一张脸像蔫了的苦瓜,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那我先过去陪陪母亲大人。可别忘了我叮嘱的事哟,颖姑。”慕容大运起初以为,慕容近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就可以将他打发了,现在才发现儿子反而比老婆难对付多了,还是先溜之大吉,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笼络他们母子的好。
慕容近竹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想起昨晚让他吃了自己的口痰,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