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稍作犹豫的瞬间,那刀势便缓了一缓。
“想不到我慕容大运竟然死……”慕容大运听到身上的衣帛被割裂的声音,那冰凉的刀刃正一寸寸刺入了他的肌肤。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他敏感的察觉到攻击者似乎后继乏力。
不愧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临危不乱,迅速向旁边闪开两步,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刀,一招风卷残云,不退反进,攻向了慕容近竹。
慕容近竹想不到他的竟然反应如此之快,见他攻势凌厉,不可力敌,往后一闪,掏出另一把匕首,一双匕首上下翻飞,护住全身上下。
慕容大运一招得手,岂容对手有喘息的机会,运起内力,一口宝刀舞的风雨不透,将慕容近竹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去。
慕容近竹的匕首刚一跟慕容大运的大刀接触,手臂立刻被震得一阵酸麻。
他武功虽然不弱,但内力和临敌的经验比起慕容大运都差了不少,打斗起来,刹那间攻守易势,落在了下风。
他的一对匕首原本削铁如泥,可慕容大运的家传宝刀也不是凡品,两人的兵器相击之下,一时火星四溅,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不匕首利于偷袭,并不适合对战。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慕容近竹的武功稍弱的时候,更显出兵器上的劣势来,再加上他的身材比慕容大运矮小了许多,除了自保,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力。
想不到老匹夫的武功如此了得,他不由暗暗叫苦,对方力大势猛,招招狠辣,自己稍微一个不小心,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便会立刻丧命刀下。
他不敢多想,只好仗着轻灵的身法,不断的四下游走,来消减对方的攻击力道。
高手过招,出手便知有没有。
酣斗片刻,慕容大运已经察觉,对方武功虽然稍逊与自己,但内力还差了好远,顿时惧意全消,大声喝道,“你受何人指使,竟敢夜闯我关内伯府,来谋刺朝廷命官!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人,老夫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近竹苦战之中,不敢分心说话,趁他攻势减慢的时候,默默的攻出两招,稍稍扳回一些劣势。
慕容大运是何等狡诈多智,立刻瞧破他的罩门,一边挥刀进攻,一边故意说些不堪的话,想以此激怒慕容近竹,然后趁机将他制服。
慕容近竹当然知道他的险恶用心,不管他怎么说,全都充耳不闻,只是稳扎稳打,守好阵脚,让慕容大运没有可乘之机。
慕容大运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大骂道,“黄口小儿,还不赶紧束手就擒,否则老子待会给你来个先奸后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近竹见他说话间脚下步伐有些紊乱,抓住时机,刀锋一转,攻向他的下盘。
“小贼倒是有些眼力。”慕容大运急退两步。
慕容近竹也不搭话,猛地一甩头,一口浓汤吐了过去。
慕容大运正张开大嘴骂的起劲,冷不防一口浓痰扑面而来,倏地落进嘴里,来不及吐出,便咽进了喉咙。
“味道不错吧?”慕容近竹冷笑一声。
慕容大运无端端吃了一泡口痰,感到一阵恶心,只想把除夕夜里吃下的那些美味珍馐全都一股脑儿吐出来。
可对方的匕首哪肯给他这种机会,霎时已经刺到面门,他只得闭上嘴巴,勉力应战。
慕容大运生平恶战无数,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内心愤恨以极,却并没有心浮气躁,而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将内力运到十成,一招狠过一招,向慕容近竹直逼过去。
重生以来,慕容近竹的功夫可是一天都没有敢拉下,可终究是年少体弱,不耐久战,在顶住慕容大运的又一波连续攻击之后,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慕容大运看他左支右绌,渐渐露出败象,心中暗喜,宝刀拦腰一斩,砍向慕容近竹腰部。
慕容近竹不敢大意,两柄匕首往下一按,封住他的进攻路线。
一时火星溅起,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慕容大运刚才的一招本是虚招,真正的杀着在后面,他一见慕容近竹招式用老,顿时哈哈大笑,“小贼,拿命来!”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大运刀锋一转,忽然凌空跃起,猛地劈向慕容近竹的天灵盖。
慕容近竹这才意识到上了对方的当,可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
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慈,竟害了自己!
一时万念俱灰,闭目等死。
慕容大运运足了内力,这一刀劈下,只盼着将慕容近竹一刀劈成两半,好报了刚才的羞辱之仇。
就在危急之刻,斜刺里忽然窜出两条黑影来,一左一右,伸出两把宝剑架住了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