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在牧场,一次在御史台大狱,他都莫名其妙的逃脱了,阎王这老贼暗中在帮他,咱们能有什么法子。”慕容近山将手上的镣铐摇得锵锵作响。
骆钰英也颇有感慨,“咱俩本来应该同仇敌忾,对付孟近竹的,后来为何竟会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估计也是阎王在背后捣的鬼。”
“因为你是个出尔反尔、恩将仇报的小人!”不提还好,一提起他们之间的恩怨,慕容近山便怒火中烧。
“五十步笑百步。俗话说物以类聚,你要是正人君子,又怎会跟我混在一起。”骆钰英并不否认自己是小人,但对慕容近山的结论不以为然。
“当年我接近你,拼命的讨好你,不过是看好你能够上位,谁知你竟是个怂包!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去抱骆钰昭的大腿。”慕容近山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
“别忘了上辈子你可是害死孟近竹和骆钰昭的罪魁祸首!”骆钰英听他还在痴心妄想,立刻给了他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那还不是因为被你蒙蔽。”慕容近山说着站起身来,大声朝外面喊道,“我要回自己的牢房去,我不要不跟恶人呆在一起。”
牢头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吵什么吵,你少在大爷面前装无辜,关在这里的人,谁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帝后交代过了,就让你们关在一块,你想转牢房,门都没有!再不老老实实的,大爷可要用刀子说话了。”
牢头说着按住刀柄,做了个拔刀的手势。
慕容近山顿时气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吭声了。
骆钰英见牢头走远,这才小声道,“你嫌我是小人,你算什么东西,为人臣,你不忠;为人子,你不孝;为人兄,你不仁!要是换了我,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哪还有脸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在慕容近山的心上,气得他两眼翻白,挪到牢房的另一角,不再搭理骆钰英了。“你……你不也一样!”
第二天,有人给他们送来了两份精美的食物,除了饭菜,还有满满一壶酒。
慕容近山一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这是天牢给死囚送行的最后一顿饭,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拉住送饭的狱卒的手道,“这位大哥,咱们昨天才关进来,还没审问,这么快就要被处决了吗?”
狱卒见他哆哆嗦嗦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普通的死囚,一般要等到秋后才会问斩,不过像你们这种谋逆大罪,只要证据确凿,是可以随时正法的。”
“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慕容近山想到这是人家给的送行饭,心中一阵慌乱,将饭菜都给打翻了。
“放心吧,这是帝后特意交代下来的,要我们在两位上路之前,一定要妥善照顾好你们,御史台的刘大人这才让人专门为你们做了酒菜,吩咐我送来。”
骆钰英刚才被慕容近山这么一吵吵,也没心思吃饭了,此时听了狱卒的话,忙问,“真的吗?”
“真要觉得我在说谎,你们可以不吃的,饿死了跟我也毫无关系。”狱卒不想再跟他们缠杂不清,转身出了牢房。
“左右是一死,做个饱死鬼总比当饿死鬼的好。”骆钰英端起饭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慕容近山见他吃得那么香,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顾不得脏,捡起地上的食物,也塞进了嘴里。
如此可口的饭菜了,同押解途中的伙食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阵狼吞虎咽,两人便将盘子都抹干净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狱卒早上一顿,晚上一顿,准时的将饭菜送到牢里。看着两人吃过之后,狱卒又收走了装饭菜的器皿。
自从第一天投进牢里,两人大吵了一场之后,便一直都不跟对方说话。可是这牢房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老鼠的声音之外,再无其它响动,憋了几天,慕容近山首先忍不住了,开口道,“孟近竹怎么突然发起慈悲了,竟然好吃好喝的养着咱们,你说他会不会有另有所图?”
“就咱俩现在这个样子,貌似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骆钰英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听说人怀了孩子之后,连坏人通常都会变得慈悲起来。”
“我怎么没发现啊,记得你怀了之后,不是还一心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的吗?”骆钰英一声冷笑。
“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慕容近山忽然跃起,伸手准备去抓骆钰英的脸,谁知手刚伸出去一半,就被身上的铁链给拽了回来。
“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骆钰英干瞪了他一眼,随即闭了嘴。
慕容近山觉得无趣,转过脸去,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