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起要做过顺水人情,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吗?”慕容近山长剑一横,指着骆钰英道,“想逃命,先过了爷这关再说。”
骆钰英见他不依不饶,“你别忘了,孟近竹最恨的人就是你,如果被他拿住,肯定有你好受的。”
慕容近山阴恻恻的笑道,“管他好受难受,要死也先拉个垫背的再说。”说完拍马冲到他跟前,挥剑便刺。
骆钰英见他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如果不小心应对,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只得打起精神来,跟他斗在一起。
慕容近山恨透了骆钰英,长剑发疯似的向前进攻。要不是骆钰英策反了常林,将他的马军全给带走了,南离早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何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骆钰英给慕容近山一阵猛攻,逼得连连后退,本来他的武功略高于慕容近山,但此刻耍横的遇见不要命的,一个不小心,手臂已经挨了一剑。
“哈哈哈,今天老子跟你新帐旧账一起算。”慕容近山一见到血,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骆钰英忍住痛,趁着他得意忘形之际,身子贴在马背上,宝剑向下一沉,刺在他的裤裆中央。
慕容近山一阵刺痛,怒骂道,“卑鄙小人,竟然使这样的阴损的招数。”左手捏住他骆钰英的剑身,右手的长剑已经递出。
骆钰英眼前一黑,一只眼睛已经给刺瞎了,顿时心寒胆战,也顾不得报复,拨马便走。
慕容近山低头一看,只见裤裆里全是血,伸手往里一摸,发现自己的命根子竟然被斩成了两截,顿时天旋地转,从马上坠落了下来。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轱辘轱辘的声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辆囚车之上。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杀,伸手往腰间一摸,想要拔出佩剑来抹脖子,谁知腰上空空如也,宝剑早就被人给拿走了。
“我呸!”忽听旁边有人朝他吐了一口,慕容近山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已经挨了一泡浓痰。
顺着囚车上冰冷的铁条看去,只见骆钰英正蹲坐在旁边的一辆囚车上,冲他怒目相向。
慕容近山擦干脸,幸灾乐祸的道,“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骆钰英双手使劲抓着囚车,大声骂道。
慕容近山冲他勾了勾手指,嘿嘿冷笑,“有本事你爬过来呀!”
“别吵了,别吵了!”押送囚车的军士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手中的棍子,朝两人当头就打。
两人挨了一顿,这才变得老实了起来。
慕容近山起初一心求死,却叫这一顿棍棒给打醒了,好死不如赖活,死亡的恐惧像天上的乌云一样,立刻笼罩在心头,再也没有自尽的勇气。
“开饭了。”看押人给两人分别递了两个铁盒子,然后为他们打开手上的枷锁。
慕容近山打开食盒一看,里面是一份粗粮,几样发黄的小菜,连一丝油沫都看不到,“这种饮食怎么能让人吃。”他从小衔着金钥匙长大,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在慕容家族家道中落、父亲慕容大运被发配通州的时候,他在舅舅裴毅家也没吃过什么苦。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看押人又是一顿暴揍,抢过食盒,将里面的食物全部倒在了路旁。
“好吃,真好吃。”慕容近山扭头看去,只见骆钰英一手抓了一把饭塞进嘴里,还不停的抹着嘴巴。
慕容近山顿时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到哪里了?”
“前面就到大红山了。”看押人正啃着鸭腿,抹了抹嘴巴道。
“哦,就快到大烈了。”慕容近山自言自语道。
想当年他与骆钰英曾在大红山一带大败南离元帅乌千里,回到大烈的时候是多风光呀,如今同样的地方,身份却完全变了,心中终于生出一丝悔意,看来反叛大烈这条路是走错了。
“叫你有事没事乱说!”看押人一记耳光扇在慕容近山脸上,“现在整个南离都已纳入大烈的版图,什么叫就快到大烈?告诉你,你压根就没离开过大烈,懂吗?”
慕容近山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懂了,懂了。”
“这位军爷,能不能把您吃剩下的鸭骨头给在下啃一口?”隔壁囚车的骆钰英腆着脸道。
看押人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啃剩下的小半边鸭腿塞进了囚车。
“多谢,多谢军爷。”骆钰英说着将鸭腿咬了一口,满嘴油腻腻的,大概是他平生吃过的最好的美食了。
慕容近山咽了咽口水,他这是有多饿呀,回头算了算大概的行程,从南离西部行宫到大红山,起码有八九百里的路程,照目前的速度,应该在路上走了三天了,换句话说,他已经在囚车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