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后悔药,亡羊补牢就显得更为必要了。慕容近山当机立断,派人把骆钰英请到自己身边,“恭喜钰英了,一出马就连胜了两场,不知钰英接下来有何打算?”
骆钰英一接触到他那双露着杀气的眸子,立刻意识到了危机来临,赶紧躬身答道,“全靠大帅亲自坐镇,钰英才侥幸得胜。钰英只等大帅身子康复,便马上交出兵权,心甘情愿的做大帅的马前卒。”
慕容近山抓不到他的把柄,当下换了副表情,“你也太谦虚了,就算我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比你打得更好。我慕容家的军队为何能战无不胜?靠的就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今天你立了大功,本帅自然是要重重的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吧。”
骆钰英心头一惊,慕容近山越是向他示好,越要小心的防着他,当即答道,“钰英不敢居功,只想早些卸下肩头的担子。”
“钰英,你也太谨慎了。”慕容近山指着他哈哈大笑,随即又敛起笑容,“前日誓师的时候,听说你临阵斩将,可有此事?”
“这事钰英早就想向大帅禀报了,只是见大帅身体尚未康复,所有没敢来打搅你。那天我之所以斩了那位将军,只因当时军情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帅又无法亲自披挂上阵,所以只好借那位将军的人头来祭旗了,还请大帅降罪。”
慕容近山故作大度的摆摆手,“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功过抵消,不赏不罚,你觉得本帅的处置公道吗?”
“近山唯大帅之命是从,不敢有任何怨言。”骆钰英继续低眉顺眼。
慕容近山下了轿子,“本帅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从现在起,我拨给你五千人马,为我军前锋,立刻杀向南离帝都。”
“钰英遵命。”骆钰英一听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可以不用随时随地跟在慕容近山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了,并且还有了一支归他指挥的人马,这可是日后东山再起本钱,忧心的是,不管他怎样表忠心,慕容近山却一刻也没放松对他的警惕。
慕容近山拨给他的人马有一半是原先从大烈追随而来的老弱病残,另一半是刚刚投诚过来的降兵。骆钰英一看,这哪是让他去攻占南离帝都呀,分明是借刀杀人,让他去白白送死!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敢吐露半点不满。
“祝钰英马到功成,希望咱们很快就能在南离皇宫里喝上庆功酒。”慕容近山的笑脸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骆钰英只好上了马,硬着头皮告别了大军。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如果慕容近山给他五千精锐,他率军长途奔袭,只要够快够狠,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可眼前的人马却让他犯难了,真要跟南离的军队打起来,只怕这些降兵又要临阵倒戈了。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身后烟尘大起,一对人马追了上来,领头一位大将高声叫道,“皇上请留步。”
骆钰英认得来人叫常林,是叛军的马军统领,吃惊不小,打马便走。难倒慕容近山又反悔了,想到自从慕容父子攻破帝都,自己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他的掌控,这要再被抓回去,只怕今生都要在看他的脸色了。
常林骑的是一匹快马,一见骆钰英不但不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前飞奔,也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骆钰英见他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跟上自己,知道逃不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回头问道,“常统领何故苦苦相逼?”
常林这才明白过来,骆钰英以为自己是来捉拿他的,急忙收住缰绳,“皇上,属下无意中惊扰了圣驾,还请恕罪。”
骆钰英见他说话还算客气,忙道,“常统领终于我大烈,实属难能可贵,但我早已退位,不再是皇帝了,请统领莫再以皇帝相称。”
“皇上,您是帝室之胄,怎么称不得皇帝。末将看来,慕容近山那个混蛋,才是妄自尊大,整日里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末将恨不得杀了他,为皇上讨回公道。”常林左一个皇帝右一个皇帝,好像他是骆钰英身边唯一才忠臣。
骆钰英更加起疑,怕他奉了慕容近山的将令,故意拿话来试探自己,小小翼翼的说,“常统领,钰英流亡到了南离之后,早已不是什么皇上,你这样称呼我,只会让我更加思念故国,徒增感伤而已。”
为了博取常林的同情,说着还真的抹起了眼泪。
常林见他不肯相信自己,急忙翻身落马,跪在地上,“臣对慕容近山早已心怀不满,今天见陛下受了不公对待,趁他不备,便率领属下来归顺陛下,如果陛下不信,臣愿意跪死在您面前。”
骆钰英见他跪下,有是一个人进入自己阵中,听完这番话,这才打消了顾虑,当即也下了马,“慕容近山时时想加害与我,所以刚才不敢轻易相信统领,还请统领多多包涵,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