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吃娘做的饭菜!”孟近竹收拾好食盒,将牢头叫过来,“给我好好看着人犯,再出什么差错,决不轻饶!”
牢头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目送孟近竹出了大牢。
孟近竹走出黑暗潮湿的地牢,外面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可他的心情并未因此而舒展。
那天,他借故离开军营,表面上是因为受了骆钰昭的误解,其实有一点他没对任何人说过,那时他已经清楚的预见到慕容大运败亡的结局,这一直是他的愿望,可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不忍,还是有些难过。
今天来看慕容大运,孟近竹并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想从他嘴里得到一句抱歉的话,可是可是事与愿违,缠绕在他们之间的,完全是一个死结,不论怎么用力,这个结只会变得越来越紧。
他与慕容大运的恩怨可以就此终结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是全力对付两外两只还好好活在世上的豺狼了。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他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
三天后,慕容大运喝下了骆钰昭所赐的鸩酒,倒在了死牢里。
当年关内伯府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整座府邸都空了,孟近竹收殓了慕容大运的尸体,将他葬在离慕容家族墓地一里之外的地方。
因为在他眼里,祖父慕容夺是一位大英雄,慕容大运不配葬在英雄的身边。
孟近竹掏出慕容大运留下的那半块玉佩,端详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他急忙挡在孟颖姑身旁,等风停了,摊开手心一看,那块玉佩却无端的消失了。
孟颖姑还是给慕容大运烧了些纸钱,虽然这个负心人欠她太多,她还是为他做了祷告,希望他来生会惩恶扬善,重新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人。
孟近竹搀扶着母亲下了山,在他们身后,燃烧过的纸钱四下飞舞,空空荡荡的墓地上多了一座新坟,那块青石墓碑上,简简单单的刻了“慕容大运之墓”五个字。
不知从哪里又传来《哀江南》的歌声,“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听起来像是顾姨娘的嗓音,怪可怜的。”孟颖姑抬头看着孟近竹,“竹儿,你去找找看,如果她愿意,把她接来蘅芜苑一起住吧。”
孟近竹派人四处搜寻了半晌,却没有发现顾倾城的影踪,孟颖姑叹了口气,只好作罢,怏怏的回了蘅芜苑。
第226章 烽烟再起
朝廷里的事,千头万绪,隆化帝不回帝都理政,大事小事便全都压在骆钰昭头上,所以自从监国以来,他和孟近竹几乎没有私底下见面的时候。
好不容易小聚一番,也时时有朝臣前来参见,惹得骆钰昭满肚子的委屈,“现在才是个监国,就忙成这样子,真要当了皇帝,岂不是得累死。真不明白,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多皇位趋之若鹜。”
“这正说明你会成为一个好的国君,有些皇帝整天只顾着吃喝玩乐,懒政怠政,亲小人远贤臣,就算不当亡国之君,也会祸及子孙。”孟近竹便竖起拇指夸赞道。
“大臣们不了解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跟我说这番话。告诉你,我只喜欢过云霄峰下的那种日子,逍遥快活,连神仙都会嫉妒。”
骆钰昭正琢磨着如何才能吃到孟近竹的豆腐,忽然又有奏报呈到,不禁抓狂,这还让不让人活呀,脸上偏又不得不做出一份郑重的表情,接过折子看了看,“慕容近山这厮在鸡公山一带纠集残兵败将,又开始作恶了。”
“他这是秋天的蚱蜢,没几天蹦头了。明天我挂帅出征,不消几天就可以将他他彻底铲除了。”孟近竹闻言,立刻主动请缨。
“杀鸡焉用宰牛刀。”骆钰昭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蓝立煌、王彦军和雷珞几个人足以对付他了。大战刚刚结束,你就多歇息几天吧,何况朝廷上许多事情我还得随时同你商量,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不是信不过他们,只怕他们三人谁也服谁,号令不一,乃是用兵的大忌,何况慕容近山和骆钰英两人阴险狡诈,决不能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除恶务尽,还是我来挂帅最合适。”
孟近竹的担忧不无道理,骆钰昭刚才点的三员将领,人人都能独当一面,但真要在战场共同迎敌,未必会形成合力。
“那就辛苦你了。”骆钰昭知道此次用兵关系到敌我双方势力的此消彼长,儿戏不得,“我让暗三和暗九随你出征,做你的贴身侍卫,夫人那边我再派些人手过去保护。记住,我可不准你随便以身犯险。”
“遵命!”孟近竹吐了吐舌头。
第二天,孟近竹做了简短的动员令,便开始升帐点兵,“鹰扬将军王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