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虽然不理解他的意图,还是听令而行。
叛军眼见就要将诱敌的老弱病残包围,忽然正前方一声炮响,当先一员大将,提了一杆长枪,率军杀出,正是西柳大营的副将雷珞。
叛军先锋将领见敌方大将来势汹汹,立刻舍了先前的人马,拍马来战雷珞。
忽然间,山上号角声响起,一时间伏兵四出,将叛军如铁桶般团团围住。
叛军一路进军势如破竹,领队的先锋起初还不将伏兵放在眼里,几番冲杀之后,死伤了不少,才醒悟过来,今日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此时见势不妙,他急忙率众向后突围,好不容易将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一点算人马,几千人已经折损得只剩几百人了。
孟近竹见敌军溃退,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叛军的残余部队才得以逃了回去。
主帅骆钰昭随即令将士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就地构筑防卫工事。
等清点完各种兵器、战马,东西两座大营也已经依山构筑而成。
骆钰昭当即召集各路将官商讨防御之策,众将刚刚取得了一场胜利,多少有了些轻敌之心,纷纷抱怨刚才没有乘胜追击,错失了歼敌的良机,都主张立刻向前进军。
孟近竹摇头道,“刚才我军如果趁势掩杀过去,的确能够全歼敌军先锋,但是大家想过没有,前方不远处就是叛军主力,我军刚到,立足未稳,一旦与对方小股前锋缠斗在一起,慕容大运后方的军队如果趁机袭击我军,只怕我军寡不敌众,所以不如先给叛军一个下马威,然后再做长期相持的打算。”
骆钰昭也点头称善,“叛军接连打了几场胜战,人数远远超过我军,而且士气正盛,避实击虚,以守为攻才是应敌的上上之策。”
孟近竹继续道,“各位将军要继续加固营寨,做到深沟高垒,如果慕容大运前来攻营,一定要让敌军难以向前跨进半步。敌军前来挑战时,大家千万记住,没有主帅的命令,一律坚守不出,违令者斩!”
众将见主帅和副帅都决定以防御为主,都不敢再贸然发表进攻的言论,纷纷出了中军帐,继续加固营寨去了。
再说败军逃回大营,慕容大运一见几千人马只回来了几百人,二话不说,喝令左右将先锋官绑了,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
叛军将士听说此次大烈大军的主帅是靖王骆钰昭和西柳大营的主将孟近竹,连一贯擅于打硬战的先锋都折戟沙场,败下阵来,军心便已开始浮动。
表面上,慕容大运的叛军连连获胜,似乎占尽上风,实际上攻占的州县都没有彻底降服,不时又有老百姓起来造反,弄得他不得不派出军力去弹压。
而随同出兵的鬼方国大军,上阵的时候不肯出力,一见到好处,立刻抢在前面据为己有,弄得慕容大运手下的将士都怨声载道,纷纷找慕容大运告状。
慕容大运为了维护与鬼方国的联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没有听懂属下的话。
就算如此,鬼方国主帅见慕容大运一直口惠而实不至,行军的时候竟落后了百余里,将打战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慕容大运,自己专门四出抢掠。
慕容大运击溃骆钰杰的大军之后,本想一鼓作气进攻大烈帝都,无奈军中粮草不足,地方官员又不肯配合他征粮,虽然杀了几个官员,收缴上来的粮食还是远远不够大军消耗。
无奈之下,他只好派人四处到百姓家抢粮食,这下又激起民变,也没有凑足几万大军一个月的军粮。
慕容近山一见前方战败,急忙向慕容大运献计,“父帅,西柳大营是大烈的精锐,孟近竹又擅于玩弄阴谋诡计,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即刻前去劫营。”
慕容大运点头道,“山儿此计甚好,我拨两万人马为前军,令副将轻骑杀向雨山,为父率大军随后接应,山儿在后方压阵,一定要看守好粮草。”
慕容近山答道,“请父帅放心前去,山儿一定不辱使命。”
父子两人商议已定,慕容大运随即拔营起寨,率军开始向雨山发动攻击。
慕容大运到了雨山,副将气喘吁吁的赶来报告,“前方敌军防守严密,一时难以攻破他们的营地,请大帅给末将宽限几个时辰。”
慕容大运一语不发,登高远望,只见雨山的两座主峰上,已经布满各种错落有致的营垒,首尾相接,互相呼应,任何受到攻击,其他个营都会前来救援。
慕容大运叹了一声,“这不怪你,今日咱们遇到劲敌了。”
随后下令各军分头进击,还没靠近敌方营寨,箭矢如雨而下,将叛军逼退。
慕容大运一皱眉,振臂一呼,“谁敢退后半步,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