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卓正要分辩,一个亲兵早已扑到他跟前,拔出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刘康卓顿时惊得呆住。
一旁的孟近竹见势不妙,嗖的拔出匕首,翻腕便刺向那人后心。
裴毅大叫一声,“小心!”
那亲兵一听,急忙撤刀回挡,却已经迟了,匕首刚好插在了他的前胸。
孟近竹拔出匕首,一股血箭喷了出来,洒在旁边的酒桌上,惊得众人纷纷起身躲避。
“谁敢抗旨,这就是榜样!”孟近竹盯着另外几个蠢蠢欲动的亲兵。
几人一见自己的同伴眨眼间就倒在了对方的匕首之下,顿时被他的武功镇住,一个个心中骇然,转头望着裴毅。
裴毅一时兔死狐悲,大吼道,“这些大烈的健儿,没有死在疆场上,却死在你这种奸佞的手上,实在是可悲呀。”
“到底谁才是忠臣,谁又是奸臣,到了御史台,自会水落石出!”孟近竹不卑不亢的回敬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毅抵死不肯走,他可是知道监察御史刘康卓从来都是铁面无私的,何况旁边还有个更春在堂敌对的孟近竹,万一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孟近竹,你这小人,专门施阴谋诡计,在背后害人,老娘跟你拼了!”裴若芙一见官差要将弟弟带走,又见孟近竹也在场,便认定是他在其中搞鬼。
孟近竹脸上含笑,朝她施礼道,“母亲大人误会了,近竹只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反贼裴毅,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何来阴谋诡计一说。难道在母亲眼里,皇上竟是这样的君主吗?”
裴若芙顿时好像被抽了一记耳光,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发生什么事了。”太子骆钰英听到吵闹声,匆匆赶了过来。
裴毅见救星来了,急忙双膝跪倒,“请太子殿下救微臣一命。”
刘康卓向他禀明,“裴将军抗旨拒捕,还放纵亲兵谋杀下官,幸亏鹰扬将军及时出手,下官才捡回一条命来。”
“武成候可是才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怎么忽然间成了朝廷的罪犯,刘大人确信没有弄错吗?”骆钰英一听刘康卓是奉旨来的,不敢轻易为裴毅说情。
“下官有皇命在身,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抓错人。”刘康卓不满的回敬道。
骆钰英想了想,如果再为裴毅说情,等于在公然的挑战隆化帝,便回头对裴毅到,“武成候不妨先跟刘大人走,本宫这就入宫去面圣,为你讨个说法,请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有劳太子殿下了。”裴毅一听骆钰英愿意为自己出面,顿时吃了颗定心丸,又有恃无恐了起来,跟随孟近竹和刘康卓到了御史台大狱。
裴毅被投入了死牢之中,严密看押了起来,起初他还相信骆钰英会马上将他解救出去,谁知一连等了两天,全无任何消息传来,顿时慌了起来。
于是在大牢里大嚷大叫道,“放我出去,我乃御封的一品武成候,你们凭什么不经审问,就将我关押在这里。”
狱卒听到他的喊叫声,走到他的牢房前,大声斥道,“进了御史台的死牢,还想摆官威?小心老子撕烂你的狗嘴!”
裴毅闻言大怒,“龟孙子,等爷出去之后,不把你的皮给扒下来才怪!”
狱卒冷笑一声,忽然打开牢门,举起手中的齐眉棍砸在裴毅后背之上,“只怕等不到你出去,你的狗命就断送在这里了!”
裴毅挨了一棍,背上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忍,一时忘了手脚上都被铁链拴住,纵身上来夺狱卒的棍子。
那铁链被他这么一扯,顿时绷紧,立刻将他拽得倒退了几步。
狱卒见他不识好歹,上去便左右开弓,打得裴毅的肋骨差点都断了,这才停下手来,“凡是进到这牢里的,比你官大的多了去了,谁都不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你要是再不放老实点,老子见一次打你一次。”
裴毅尝到了厉害,只得忍气吞声,再也不敢顶嘴,目送着狱卒走远了,这才坐在了地上的干草上。
这一夜,他心潮起伏,再加上背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竟然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孟近竹施施然走进牢中,站在牢房的木栅栏之外,对着正在熟睡的裴毅喊道,“裴大人,马上就要过堂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本官交代的吗?”
裴毅睁开眼睛,一见是他,怒火顿时到了头顶,“小杂……”
刚骂了两个字,想起昨天挨的棍子,要是再骂下去,只怕还要吃更多的苦头,只好硬生生将最后一个字给吞入了肚中。
“小杂种对吧?”孟近竹呵呵笑了起来,“你不怕本官让人来把你的牙齿给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