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错,那人虎口上的胎记我一眼就瞧清楚了。他是从后门进来的,轿子一直将他送到了春在堂的门口,他下了轿之后,还四处看了看,好像生怕给人发现似的。我见他神神秘秘的,想起他的外貌跟你描述的有些像,便尾随着进了春在堂。”
“你总不能凑到人家身上去看吧?手上的胎记你都看得清楚。”孟近竹有些怀疑她在谎报军情。
“当时裴若芙刚好不在,丫环给他上茶的时候,他一伸手去接,我就确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裴毅有没有出现?”
“没见着他。”顾倾城摇摇头。
孟近竹拿了些银子递给她,匆匆走了。
天黑之后,孟近竹便换上了夜行衣,趁人不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春在堂。
在正殿之外四处查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裴若芙的影子。
孟近竹便沿着小径到了慕容近山住的地方,发现书房的窗户上,映着两个人影,身形分明是一男一女。
孟近竹快步靠近书房,忽然发现门外有两个高大的武士在把着门,急忙躲在了树丛中,捡起一块石头,朝不远处扔去。
那两个武士听见动静,立刻冲了上去。
孟近竹趁着这当口,跳上台阶,足尖在石板上一点,便隐身在了房檐前的横梁之上。
这时书房内传来裴若芙的声音,“沙公子,自从山儿当上了兵部侍郎,整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忙得不可开交,实在对不住了。”
沙公子用生涩的中原话回答道,“夫人无需过意不去,慕容公子官做得越大,咱们的合作就会越顺利,到时候还希望他能把我引见给太子殿下。”
“沙公子请放心,山儿可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有他出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裴若芙说起慕容近山和骆钰英的交情,充满了得意之情。
“只要能把事情办好,我沙托鲁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孟近竹暗想,这个沙托鲁急着见到骆钰英,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愿慕容近山能把骆钰英也带到这里来。
两人又天南海北的扯了些闲话,孟近竹就这么猫着腰坐在梁上,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便直起身,从窗户摸进了二楼的卧室,耐心的等着慕容近山回来。
又过了好一阵,院子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慕容近山一进书房,就连连说着抱歉,“沙兄,咱们差不多一年没见着了,听说你现在当上了南离国的副元帅,小弟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呢。”
“同喜同喜,慕容兄弟不也坐了兵部侍郎了嘛,还是太子爷身边的红人,前途无量呀。”
两人客气了一番,分别落座。
“半个月前,舅舅在书信里还说公子下个月才动身,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慕容近山把话引到了正题。
孟近竹生怕错过了半个字,将耳朵贴在楼板上,仔细的听着。
“听说贵国的皇帝先是将太后迁入乐离宫,接着又废黜了皇后,在下听到这样的消息,能不赶来吗?”沙托鲁说话的语速稍快,显得有些心急,“贵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总之是她们做了失德的事,才引得皇上雷霆震怒,一点也怨不得别人。”慕容近山有些幸灾乐祸。
“可是之前江皇后答应我的事,岂不是泡汤了!”沙托鲁双手一摊,言语中有些不耐。
“沙兄不用担心,有太子爷在朝廷里为你说话,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慕容近山嘿嘿笑了两声。
“那你赶紧想办法让我见到太子殿下。”沙托鲁说着站了起来。
“太子爷日理万机,可不是说见就见得着的。”慕容近山故意拖长了腔调。
“哎呀,做哥哥的求你了。”沙托鲁掏出一大叠银票来,“这是三万两,事成之后,我愿再给你十七万两。”
孟近竹一惊,到底是什么大事,他竟然肯为此花这么多银子。
慕容近山接过银票,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方步。
“哎哟,我的兄弟,你倒是说话呀。”沙托鲁可没他那么好的耐性。
慕容近山这才开口道,“好,我这就去太子府。”
“这才是咱的好兄弟嘛。”沙托鲁拍了拍慕容近山的肩头,“我等着你回话。”
慕容近山匆匆出了门,书房里又只剩下裴若芙和沙托鲁两个人。
“要不是江皇后突然被废,这件事也该有个眉目了。她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完蛋了。”沙托鲁有些沮丧。
“沙公子,咱们大烈有句古话,叫做好事多磨,放心吧,山儿既然肯接你的银票,一定会为你办成这件事的。”裴若芙给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