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留步。”
骆钰昭正往里边硬闯,李德群气喘吁吁的来了。
“殿下,使不得呀。”李德群上前拦住了他。
李德群服侍了隆化帝大半辈子,也是帮助隆化帝亲政的功臣之一,骆钰昭虽然贵为亲王。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用强。
“李公公,本王要见见孟近竹,你怎么来了。”
“皇上刚刚得到奏报,说殿下擅离职守,置方天赐等反贼于不顾,特命老奴宣殿下见驾呢。”李德群禀明来意。
骆钰昭见事已至此,再要闯进去那就是抗旨了,只得叹了一声,“走吧。”
太极殿上,隆化帝满脸怒容的看着跪在脚下的骆钰昭,“你个逆子,朕来问你,那些反贼剿灭了没有?”
“儿臣无能,大部分反贼已处于儿臣属下的严密监控之中。”
“那你跑到帝都来干什么!这还不说,擅离职守、殴打朝廷命官,大闹大理寺牢狱,每一条都足以将你圈禁,而你竟敢一次犯了三条!”隆化帝越说越气,将手里的青花茶盏扔在了地上。
李德群赶紧跪在地上将瓷器的脆片捡了起来,“请陛下息怒,万万要保重龙体,据老奴所知,靖王殿下返回帝都,也是为了尽快剿灭反贼呀。”
“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隆化帝瞪了他一眼。
“方才从大理寺来见驾的路途上,老奴亲眼见到靖王府的蓝将军押解了十几名反贼进了京的。”李德群一一禀明。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隆化帝神情稍缓。
“启禀父皇,儿臣本来布下重兵,将藏匿在沧州的鹰奴全部监控了起来,正要准备一网成擒,谁知那些贼人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竟然闻风而逃,儿臣帅兵沿路追截,一直到了帝都才将他们全部擒获。儿臣一直在想,此次行动如此机密,竟然被贼人察觉,一定是朝廷内部出了奸细,事先向他们通风报信,才会让他们抢了先手。”
骆钰昭故意让柳观印打草惊蛇,将那些鹰奴放进帝都来,最后才收网,现在却卖个关子,不由不让人产生联想。
“这么说朕不但不应该治你得罪,反而应该褒奖你了!”隆化帝听到沧州的鹰奴全部被擒,心头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儿臣不敢,但儿臣之所以闯入大理寺,并不是倚仗亲王的身份,藐视大烈的律法,实在是另有原因的。”
“你打的段平圭,这是在打朕的脸,你知道吗!”隆化帝一想起他行事这么鲁莽,心头的火苗又窜了起来。
“请父皇息怒,儿臣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骆钰昭将孟近竹的血书高举过头,“请父皇过目。”
“呈上来。”隆化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李德群赶紧接过血书,双手呈给了隆化帝。
隆化帝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怒道,“这个孟近竹,朕让王阁老去问他可有话说,他来个闭口不言,现在却来跟朕玩这一出!”
王氏兄弟返回府中,将发现血书,并交给了靖王的事情跟王阁老一说,王阁老立刻就赶到了太极殿,此时出班奏道,“陛下,那份血书正是孟近竹藏在棉衣里面,托老臣从死牢里带出来的。”
“既然有冤,他为何还要招供呢。”隆化帝一声冷笑。
“段平圭乃是天下闻名的酷吏,死于他的酷刑之下的官员,恐怕不在少数,近竹若是不招,恐怕也早就成了段大人手下的冤魂了。”骆钰昭也不管隆化帝的颜面,犯言直谏。
“这么说朕倒是个昏君了。”隆化帝面色一变,双眼像寒冰一样瞪着骆钰昭。
隆化帝亲政之后,为了扳倒外戚,任用段平圭大兴狱讼,冤杀了不少大臣。
现在骆钰昭公然指责段平圭为酷吏,叫他如何不怒。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以为,大理寺作为大烈的最高刑诉府衙,大理寺卿的人选更应德才兼备,严查慎刑,刑必当罪,使狱以无冤,否则一旦造成冤狱,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骆钰昭的话说得堂堂正正,隆化帝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只得斥道,“你懂什么!大道理谁不会说,真要做起事情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骆钰昭还想再说,却被隆化帝打断了,“孙家振,此次剿灭鹰奴的行动极其机密,竟然被贼人提前知晓,你可得立刻查清楚,禁军内部是不是出了奸细。”
“诺。”孙家振立刻出了大殿。
“父皇,据儿臣所知,通报消息的好像是沧州府的地方官员。”骆钰昭闪烁其词,将矛头直指骆钰英,“因为涉及到皇兄举荐的官员,儿臣才不敢再追究下去。”
“不管是什么人举荐的,只要事实确凿,统统给朕拿下,一个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