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独孤云大叫了一声。
“外面两个鬼鬼祟祟的毛贼,还不给我滚进来!”方天赐的目光似寒星,射向门口的两人。
孟近竹这才发现身上的劲气早已消失殆尽,随后身后响起一阵轰鸣声,回头看时,只见两扇冰雕的大门正徐徐打开,骆钰昭和蓝立煌正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骆钰昭和蓝立煌各自运足内力,好不容易才将方天赐的上乘罡气给化解了。
正要答话,忽然身后一股大力涌来,两人收势不住,竟然翻了几个跟斗,不偏不倚跪在了方天赐的脚下。
孟近竹正要上前搀扶,骆钰昭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我是大烈的皇子,靖王骆钰昭,身份可比这位孟公子尊贵多了,只要前辈肯放过他,我愿意留下来,听凭处置。”
“钰昭,此事与你无关,你们快快下山去吧。”孟近竹一听急了。
两人几天不见,这第一句话竟然饱含诀别之意,孟近竹听得是暗暗心惊。
“近竹,听我的,好好活着。”骆钰昭忽然上前搂住他,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忽然一掌拍在他的背上,“立煌,带他走!”
在场的人见骆钰昭一上来就搂住孟近竹,以为他要向他交待些什么,谁知他竟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将孟近竹往门外推了出去。
孟近竹刚刚还被骆钰昭搂得紧紧的,听到“好好活着”四个字时,心知不妙,正要出言反驳,忽然一股柔和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身子顿时倒飞了出去了,落在门外十几丈开外的雪地上。
蓝立煌知道骆钰昭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也要让孟近竹平安下山,当即后退几步,堵在了门口,高声叫道,“快走,千万别回头,给我们报仇!”
他之所以要加上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孟近竹绝不可以轻生,要记住他们的血海深仇。
“作死!”方天赐身子飞起,避过骆钰昭的长剑,一掌向门口拍去。
蓝立煌只听得咔擦几声,身上的肋骨已经断了几根,剧痛难忍,还是挺立不动,像一个门神一样瞪着方天赐。
方天赐没料到他竟如此硬气,生怕孟近竹逃下山去,也不跟蓝立煌缠斗,一拳重重击在大门上,激起一阵冰雨,顿时那门顿时化为乌有。
孟近竹落地之后,见骆钰昭他们舍命相救,怎肯独自逃生,回身便往大殿冲来。
忽然身子一轻,已被方天赐抓住背心,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捉在手里,就要往屋内飞去。
骆钰昭突然失去了目标,立刻施展轻功,钻出冰雨,身剑合一,直指方天赐后心。
方天赐竟不回头,手臂轻轻往后一勾,一只肉掌搭在剑身之上,将他的宝剑给夺了下来。
骆钰昭现在全是拼命的招数,根本不顾个人安危,合身扑上。
方天赐大怒,催动真力,一掌击在他的前胸。
骆钰昭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染了一地,栽倒在冰雪中。
孟近竹顿时感觉天塌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钰昭!”忽然低头下去,猛地在方天赐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方天赐没料到他会使出这样的招数,一时疼痛难忍,不由得放了手。
孟近竹扑到骆钰昭身上,一边用力的摇着他,大哭道,“钰昭,钰昭……”
骆钰昭给他这么一摇,立刻醒了过来,微微摇头,“你……你怎么这么傻……”
“你不是比我更傻吗?”孟近竹抱住他,将他嘴角的鲜血擦去,一颗心沉了下去,“你明明可以不用上山来的。”
独孤云和他的母亲也跟着走了出来。
眼见孟近竹因骆钰昭内伤严重而伤心欲绝的样子,独孤云心里一阵酸痛,顾不得父亲的责骂,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扔了过去,“快给他服下。”
孟近竹也顾不得分辨真假,哆哆嗦嗦打开瓶子,将药丸塞进了骆钰昭嘴里。
“还不给我退下!”方天赐见儿子竟然将他炼制的珍药拿去给骆钰昭疗伤,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独孤云,谢谢你的一番厚爱!”孟近竹想起独孤云一路对自己百般维护,如今这件事虽然因他而起,却也怪不得他,一切都是方天赐在幕后操控着。
随即痴痴的抱住骆钰昭,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骆钰昭吞下药丸后,调息了一番,胸口的疼痛立刻止了,朗声说道,“只要你放了孟近竹,将我留作人质,你不管提出什么要求来,相信父皇都会答应的。”
“哈哈哈……”方天赐闻言一阵狂笑,震得雪峰都为之颤动,“骆钰昭,凭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跟我说这种话。告诉你,大烈的天下,有我方家的一半,你的曾祖父叶知秋背信弃义,今天老夫就要在你身上把利息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