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三件,就是三万件,我独孤云也听你的,绝不含糊,。”独孤云满口答应,伸出手去,“把匕首给我。”
“你得先立个誓。”孟近竹防范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松开手。
“我独孤云发誓,今日我答应孟近竹三件事,绝不反悔,如果日后有违誓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独孤云果然举起手,大声发起誓来。
“你不先问问我要你答应的是哪三件事?”孟近竹见他发了毒誓,这才将匕首揣在怀里。
“公子是聪明人,当然不会让我为难的。”独孤云笑笑,“话说回来,你就不怕我说话不算数吗?”
“想不到独孤兄竟然这么爽快。”孟近竹低头沉思了一会,“这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我的母亲为我担心。第二件事就是,沿路你都不准碰我,第三,也不能用言语冒犯我,比如说夫人这样的词眼,都不可以说。”
“后面两条都没问题,只是第一件事有些难办,我若是现在让你回去,恐怕立刻会被骆钰昭给留住了,岂不是坏了我的大事,不如我派人去告知他老人家好了。”
“你的属下一跟我母亲说汉话,必然会露出破绽。”孟近竹一个劲的摇头,“干脆我写一封书信给靖王殿下,就说因边境突起狼烟,大烈皇帝征召他和我赶赴边关,因此不能参加今年的春试,然后让他转交给我母亲。这样,母亲就肯定不会怀疑了,我也才肯安心跟你走。”
说到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他故意抬高了声调,提醒独孤云,如果不让他安心的话,他也不会爽快的跟他走。
“好吧。”独孤云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不过这封信得在三个时辰之后才能派人送到靖王殿下手中。”
他心里盘算着,“三个时辰之后,我已经到了数百里地之外,骆钰昭就算追来,也绝对赶不上了,能奈我何?”
孟近竹支起身子来,手臂还有些发软,因此字写得大大小小,参差不齐,大失平日的水准。
独孤云接过信,仔细读了一遍,并没有暗示骆钰昭什么,转过身去吩咐道,“三个时辰之后,你将这封信交到靖王府的人手上,注意千万不能暴露你的行踪,否则今后就别再见我了,去吧。”
“且慢。”孟近竹趁着他转身的机会,迅速取下了颈上的玉佩,在背面写了个“山”字,“今天的字跟平时的笔迹相差太远,恐怕靖王殿下不会相信这是我写的,你们将我这块玉佩也带去吧。”
琢磨着玉佩上的墨迹已经干了,孟近竹才将它放入信匣。
独孤云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妥,便挥挥手,负责送信的那人立刻走了。
“咱们启程吧。”孟近竹向外看了看,天色还是一片黑暗。
“你好像比我还急呀。”独孤云奇怪道。
“虎狼在侧,不得不如此。”孟近竹无奈地摊开手。
两人正说着,骆钰英便走了过来,挑开马车车厢上的布帘子,“孟近竹,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后悔?”
孟近竹伸了个懒腰,“在下困了,麻烦誉王殿下把帘子放下。”
骆钰英几时受过如此怠慢,一怒之下,立刻拔出剑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孟近竹干脆闭上眼睛,“请吧。”
独孤云唰的抽出腰刀,抵在了骆钰英腰间,“誉王殿下,孟公子可是我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从你手上买来的,你要是让他少了半根毫毛,休怪我独孤云翻脸不认人。”
骆钰英恨恨的收起长剑,拱手道,“独孤兄一路小心!”
“让誉王殿下费心了。”独孤云倒转刀锋,客气的回了一礼,随后吩咐马夫道,“启程。”
四匹大马拉着的马车立刻飞驰而去。
骆钰英看着马车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不禁怅然若失,叹了口气,“此人终不肯为我所用。”
这时左青云走上前来,“殿下,属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骆钰英想了想,“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回到靖王府去了。这样吧,你先去沧州避避风头,沧州太守赵林那里本宫已经交代过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风平浪静了,我再为你谋个外放的缺。”
“殿下的厚爱,属下感激不尽。”左青云大喜过望,立刻跪了来。
再说蓝立煌指挥着靖王府的人搜了几个时辰,眼见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却依然一无所获,只好收队,硬着头皮向骆钰昭禀报去了。
“什么!近竹丢了!你们怎么办的事!”骆钰昭刚回到府上不久,正在客厅喝着醒酒汤。
昨夜皇后的生辰宴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谁知那酒的酒劲奇大,几杯下肚,竟然让他醉得一塌糊涂,于是就留宿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