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也不问问这坛子里装的是什么?”骆钰昭到了他身后,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又在胡思乱想了吧?”孟近竹一惊,将他的手拿开,瞅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坛子跟前。
只见陶制的大坛,口子用泥封封住了,上面还覆盖了一块大大的红布,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这是准备娶亲呀。”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一红,急忙打住,怕被骆钰昭见到自己的窘像,向外便走。
骆钰昭哪里肯放他出去,迎面拦住他,“娶亲,我倒是想呢,改天我就去请父皇给咱们赐婚,你看怎么样?”
孟近竹见他一脸无赖的样子,“没个正经样,你倒是说说,坛子里到底是啥?”
骆钰昭弯下腰去,在坛子上敲了敲,“这是状元红,存放了快三十年了,比咱俩的岁数加起来还要大呢。等你中了状元,咱们就来个开怀畅饮。”
“谁要跟你加在一起呀,不害臊。”孟近竹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煞是好看。
“我的小傻瓜,咱俩加在一起了,以后才会有咱们见的小小竹儿呀。”骆钰昭见他脸色白里透红,粉雕玉琢一般,眼睛不禁直了。
孟近竹抬起手臂,在他眼前挥了挥,“喂,喂,中魔了呀。”
骆钰昭这才收住心神,“是的,我就中魔了,中了你这个小妖精的魔。”说着伸手又要过来抱他。
孟近竹灵巧的闪到一边,伸出食指,在嘴里哈了哈气,戳在骆钰昭的胳肢窝,“看你会不会痒。”
骆钰昭索性抬起胳膊,“我才不怕痒呢,从小我就不怕。”
孟近竹嘴巴一翘,“娘亲告诉我,不怕痒的人都是没良心的。”
“哎哟,好痒,痒死我了。”骆钰昭做了个鬼脸,夸张的笑了起来。
“噗,就会见风使舵。”孟近竹忍俊不禁。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孟近竹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委屈都远离了。
有时候,他还真想答应他,离开帝都这个是非之地,去浪迹天涯,去泛舟五湖,看云起云落,享受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江湖。
可是,就算他们可以放下一切,骆钰英和慕容近山这些人就真的会让他们过上这种神仙般的生活吗?
以他们的个性,自己得不到的,也决不会允许其他人拥有,他们没有能力去创造什么,但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毁灭那些他们眼里容不下的东西。
“公子,大少爷来了。”辰玉匆匆跑了进来。
“他来干什么,就说我不在。”孟近竹心说刚想到他,他还真就来了,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这个不速之客,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大考之前跑到蘅芜苑来了,恐怕他是别有用心吧。
“可是他……他已经进了蘅芜苑,我……我拦不住他。”辰玉很少被孟近竹责怪,一听他极为不满的态度,说话都变得期期艾艾的了。
“人家既然来了,咱们就笑脸相迎,免得别人说咱们没有礼数。难道还怕他吃人不成。”孟颖姑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走,咱们出去瞧瞧。”骆钰昭当先走出了客厅。
孟近竹跟在骆钰昭身后,心里琢磨着,明天就是第一场考试了,他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弄什么坏点子吧?
“不知靖王殿下在此,慕容近山请罪了。”慕容近山远远的看见骆钰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立刻快步走到跟前施礼。
“不知者不罪。”骆钰昭长袖一挥,打量了他一眼,“难怪皇兄经常在我面前夸你,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想不这次的春试也是志在必得了?”
“靖王殿下谬赞了。”慕容近山直起身子,“咱慕容家世受皇恩,近山只求能报效朝廷,尽一个大烈子民的应有之义,至于功名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好,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关内伯生了几个好儿子呀,今后大烈还要仰仗你们出力呢。”骆钰昭见他不但长得俊美,说话也很得体,似乎并不像是孟近竹嘴里的那种小人,心底对他的厌恶顿时少了几分。
“殿下过奖了。”慕容近山微微一笑,转头对孟近竹说,“三弟,明日就是第一场考试了,为兄想到你没有马车,不如明天早上你跟我一块走,三弟意下如何?”
孟近竹并不抬眼看他,冷冷的回答,“不需要,我自己会走。”
慕容近山一愣,“三弟回到伯府这些天,刚好为兄也比较忙,所以对三弟照顾不周,实在惭愧,还请三弟多多担待些。”
“不敢当,我和母亲苦日子过惯了,这要是突然有人来照顾了,咱们反倒会不习惯了。”孟近竹不假辞色,拎起一只木桶,“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要去给新种下的竹子浇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