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她愕然抬头,就见公婆面色不善地领着一群下人,鱼贯的走进来。
「爹、娘!」
见状,她急急起身,就要请安,但赫连老爷却冷然的抬手一挥,瞧也不瞧她一眼,便开口说道:「我问你,你今儿个是不是上过灶?」
「是!」她今儿个心血来潮,上了灶替又槐炖了一盅汤。
「想不到真的是你!」一听她的回答,赫连老爷脸色更加铁青,但他什么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爱子心切的赫连夫人已经冲向荆灵香,怒气冲冲地掴了她一巴掌。
这莫名的一巴掌打得荆灵香头昏脑胀的,完全搞不懂发生什么事,她一双眼下意识的在门外梭巡着。
他呢?
总是会在紧要关头冲出来保护她的他呢?
「你在看啥?看看又槐是不是会来救你吗?」一见她四下张望,赫连夫人的声音更显严厉。
「你都狠得下心下毒害他了,你以为他还能救你吗?」
本来,看在儿子喜欢她的份上,她这个做娘的也尽量做到爱屋及乌,可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大妄为到谋害又槐,妄想得到家产。
「下毒?!我没有!」
他中毒了吗?!
这念头让她的心倏地揪成一团。
「你不用再否认了,今儿个又槐出事时,我就派人去查过了。」
事情她都已让人查清楚了,原来这个荆灵香是有名的布商荆大风的女儿。
她依稀记得,当年两家为争布市霸主的地位杠上,最后荆大风垮台,并在几日后自缢身亡,那荆夫人还因此上过他们家闹过几回。
原本她家老爷不忍,想要拿些银子安顿荆家一家婦孺,可是那荆夫人性格高傲,不愿意接受,没多久就在城里失去踪迹。
原来,那时他们流落到城南的贫民窟,想来荆灵香之所以嫁进他们赫连家,只怕是早就有计划。
而她竟然一时不察引狼入室,现在儿子生死未卜,教她怎能不恨?
「娘!」荆灵香焦急的喊了一声,要说的话却不是为自己辩解。
「夫君,他还好吗?」即使知道自己的处境很艰难,但此时此刻,她唯一挂心的却不是自己,更不是腹中的胎儿,而是……他。
他还活着吗?
她不在乎自己会怎样,只在乎他是不是还活着。
爱,早在心里深了根,只是她刻意选择忽略。
直到此时,听到他中毒,那心里的慌和痛让她无法再自欺。
「你还在乎吗?」赫连夫人冷眸一瞪,虽然对她会这么问感到怀疑,但心中的忧心和气怒还是凌驾了理智。
「今儿个,你做出这事来,赫连家是再也容不下你了。」宝贝独子生死不明,赫连夫人美目含泪的瞪荆灵香。
「来人啊,把她给我押到衙门去,要县老爷好好审审,重重地治她的罪。」
没有动私刑已是给她最大的恩惠了,如果又槐从此不能醒来,那么就算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原本在京城跺跺脚,皇朝也要震动几分的赫连家陷入危机之中。
赫连又槐中了毒,生死未卜。
御用物品遭火烧了无法交差,导致后宫嫔妃频频生怨,继而惹得皇帝老头心烦意乱,下令彻查。
向来门庭若市的赫连家成了闲杂人等勿近的禁地,那些达官贵人个个皆怕被牵连,所以见了赫连家的人就像见鬼似的。
就连下人们也开始各自盘算着,免得到时遭了殃。
「喂,你也睡够了吧!」聂柴相没好气地伸脚踹了踹还躺在榻上沉睡的人儿。
别怪他对病人不人道,实在是因为这几日,他都快被烦死了。
皇上震怒,各方觊觎赫连家商行的势力蠢蠢慾动,甚至还有个在牢里的荆灵香要照顾。
要不是他娘子三天两头的往牢里跑,只怕眼前这个还没见阎罗王,牢里那个已香消玉殒的魂归离恨天了。
关于这点,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荆灵香对于又槐竟然有这么深的感情,自从被关进牢里之后,镇日不吃不喝,即使好言相劝,要她顾念腹中胎儿,她也听不进去,一颗心都挂在中毒的丈夫身上。
只能说百密一疏,本来又槐中毒的事不过是作作戏,借以引誘屠硕雅现身,谁知屠硕雅心思歹毒,不但下了毒,还下了好几倍的份量,所以虽然又槐事先服了解葯,却还是昏迷许久。
当时要不是他和何长枫死命的护着陷入昏迷的他,现在他哪里还有福份可以在这儿呼呼大睡?
愈想愈闷,聂紫相索性俯身在赫连又槐耳边恐吓,「你若再不醒来,我可保不住你心爱的娘子了,你娘因为你中毒,气极,将她送进大牢,还有啊,屠硕雅一听说你倒了,开心极了,拿着抢来的银子正大肆收购你赫连的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