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心如铁石的埃布尔森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了软肋。
好像在遇到了她之后才终于意识到,金钱并不是抚慰伤痛的最佳选择,原来,有另一种更好的办法。
……
店员本以为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这个显然是傍上帅气多金大款的亚裔拜金女会迫不及待地在她鄙夷的目光下证明自己。
可谁知,不仅这个姑娘反驳了,而那个看似非常有钱的男人也丝毫没有被那个所谓的洛杉矶先生激起胜负欲。
就见对方的大拇指轻柔地拂过那个姑娘的眼尾,空气都不由得炙热了起来,她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轻颤着,旁若无人地诉说着情愫。
店员几次欲言又止,却都找不到插嘴的时机。
只是很快,她注意到那名姑娘的嘴动了动,神色尴尬地用嘴型问,‘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呢?’
店员:我就站在这儿呢,别当我不存在,好吗?
英俊的男人低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然后他深棕色的眼睛同样没有望向自己,语气倒是轻快地说,“抱歉,我的女伴今天想和我一起做其他的事情。或许下次,等她感兴趣的时候,我就会为你们的衣服付两倍的价钱。”
店员:……?
*
夏思悯被他牵着手带离商城,转而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和他在进行一场充满惊险刺激的逃跑。
身后是世俗与货币本位,而她的面前只有埃布尔森•维特。
她自然是更喜欢脱离世俗的维特先生,因为那样一来,他们俩人之间才是完全平等的。
只是在坐上他的豪车之后,喘息着的夏思悯又觉得那些世俗就好像空气一般无处不在,根本无法逃离。
可是维特先生却不知突然哪里发了疯,驾驶位上本来应该待命的司机消失不见,但他却跟着夏思悯坐进了后排。
夏思悯正有些疑惑,却听见车门“啪”得一声合上,原本就微弱的光线完全消失,黑暗的车内维特先生侵略般地向她靠近。
黑暗之中,夏思悯几乎失去了视物的能力,她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触觉、听觉上和嗅觉上。
耳边传来维特先生身上布料的摩擦声,紧接着是他愈发靠近的鼻息,那股薄荷味和极淡的、并不让人讨厌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
夏思悯此时浑身上下都惊觉了起来,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维特先生在戒烟,瘾难忍的时候他会含一颗薄荷糖,实在忍不住才会在嘴里咬着一根永远不会点燃的烟。
如果她能闻到这股特殊的味道,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离得很近,非常近。
夏思悯鼻尖的绒毛先是感觉到了他混乱且急促的气息,下一秒,她上唇的唇珠便被另一双潮湿温暖的唇缓慢地厮磨着,折磨得夏思悯立刻便无力抵抗。
更为柔软的东西突然划过,她颤抖着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不知所措的张嘴轻呼,却又被得寸进尺地攻城略池。
天气本就寒冷,地下停车场更是阴寒,但滚烫的空气却在车窗玻璃上留下一层薄薄的水雾,让车内的世界朦胧而迷幻。
只是,这样的安全感太过脆弱,她时刻提心吊胆,咬牙压抑着所有的感情。
一辆车突然驶过,带着明亮的车灯投射过来。
夏思悯呜咽着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轻咬着他脆弱的皮肤,努力忽略这个狭小世界的起起伏伏,假装他们什么都没干。
但即便如此,夏思悯却还是贪恋他身上的温暖,情不自禁地与他的灵魂契合在一起。
水雾逐渐聚集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愈发膨胀饱满,好似正处在掉落的边缘。
重力对它的影响因为它本身积蓄的质量而逐渐加大,最终,原本清澈的玻璃表面再也承受不了小小的它积攒起的磅礴力量,从车窗玻璃的顶端迅速滑下。
触底之后,水珠兀得分裂成细碎的水花,水花四溅。
但当夏思悯以为这就是结束,厚厚的水雾接连凝结起来,三三两两地变成饱满的水珠而滑落,在触碰到车窗底部时,又奋力地迸射开来。
水花一朵又一朵。
夏思悯失神地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被雾气沾湿的手指抚过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在滑落到他嘴边时,被用力咬住。
他的眼神认真却又贪婪,她不由得承认……
维特先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华尔街之狼。
……
夏思悯睁开疲倦的双眼醒过来是因为她的手机在不停地吵闹,此时此刻,再怎么好听的音乐都变成了嘶吼。
她抬起头,撑这酸软疲倦的身体,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维特先生的腿上,而他们现在还在停车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