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气定神闲,“……我没说别的牛奶。”
“那你笑什么。”
“我不能笑吗。”
宋时舒噎住。
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还不能拿他怎样。
一个人默默坐回原位,手指交织,恨不得隔着空气扣出三室一厅。
偏生狗男人火上浇油,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你不说,我没想到还有不正常的牛奶。”
“……”
这就导致,这一路,媳妇都没和他搭话。
跟只气成球的河豚,腮帮子鼓鼓的,看谁都不顺眼。
回到家,依然不理睬,一直和谢二狗玩球。
心里埋事,本来她扔球,谢二狗去捡球。
玩着玩着,变成谢二狗扔球,她去捡了。
谢二狗玩得不亦乐乎,直到被谢临发现,揪着狗耳朵,拍了拍它的脸,拿出当爹的威严:“欺负你妈是吧,该罚,自己去面壁。”
谢二狗呜咽了声,虽是去面壁,尾巴还摇曳得厉害。
将一杯温好的牛奶递到宋时舒的跟前,谢临低声哄道:“乖乖,还气着啊。”
她手里玩着玩具球,别过脸,“没有。”
“是我思想龌龊,我禽兽我畜生。”他认罪似的,“而我们舒舒思想圣洁,至高无上。”
宋时舒抬手拍了他一下,“你别卖乖。”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谢临揉了揉她的发,“我笑确实是因为,我想歪了。”
这下不仅仅是给她台阶下。
分明是用手捧着她下来。
宋时舒一直酡红的小脸,这会儿才渐渐恢复正常,撇着嘴,“我就说嘛,你就是坏蛋。”
“嗯,我最坏,可不坏点,怎么拐你回家。”
到底是比不上生意圈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连口舌都争不过他,除非他主动甘拜下风。
向媳妇示软,不丢人。
谢临抬手将她捞在怀里,吻了吻额间,随后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一路都在哄着,一路的衣服都在掉。
浴室灯是亮着,雾气缭绕,墙壁覆着水滴。
宋时舒闭上眼睛,白皙的面颊渐渐绯红。
“睁眼。”谢临低头吻着她的眉角,“看我。”
他喜欢看她满眼是他的样子,喜欢看她情深意动。
墙壁上有个放置杂物的凹槽,摆放两只瓷罐和娃娃装饰,他们过去后那些东西全部被推至到一边,宋时舒背靠墙壁而坐,人像只树袋熊似的抱着他而盘。
位置不够宽,坐都够呛。
台面是釉面瓷砖,冷冰冰的。
“凉。”宋时舒低声道。
“不急。”他耐着性子,“会有热的进来。”
“你……”她简直无言,恼火地冷不防咬了他一口。
几乎为零的距离,近得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雪松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烟酒味,只在包间呆了一会儿便染上烟草味。
烟草浅淡,倒不算难闻,
这台面到底建造得不太舒适,不到八公分,堪堪只能坐一点位置,怕摔下去,大部分时间不得不抱着跟前的男人,依附于他,这一依反而像是迎合。
“太酸了。”宋时舒推搡,“不行了。”
“才多久。”
“不知道……”
谢临轻笑,指腹抹了下,捻在她手心里,“上次你在舞台上跳了多久的舞?两小时?”
芭蕾舞者跳两小时舞相当于跑一场马拉松。
一场马拉松能跑下来,在墙台坐了会反而推拒。
“不一样,跳舞没这个酸。”她很小声,“而且很撑。”
怕他听见似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还低头不敢多看,那娇态实在惹人,谢临捏着她下巴,亲了亲唇,“撑什么,你说说。”
“谢临!”
“我在呢。”他靠近她耳边,“你不是知道吗。”
“……”
被他这样哄着她也忘记该怎么抗议,他还算有点人性,抱着人去沙发,倒了杯水让她缓缓。
目光没落下,笑意也不减,“你要是觉得酸,你挑个地方。”
宋时舒下意识地看向床边的方向。
他选择无视,“不如浴室。”
“……”
既然自己有决定了就不要来问她。
手机这时响起,谢临扫了眼号码,眉头皱了皱,将身上的浴袍带子系上,“我下去一趟,你等我一会儿。”
“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宋时舒抿着水杯。
大晚上的不知那帮狐朋狗友过来做什么,别墅值班的阿姨不在,谢临自个儿去开的门。
电话是郭子打来的,来的人却不少,几个常见的熟人面孔,连秦付也在。
院子的门自动打开,房子的门是谢临自己开的,长身玉立,衣披浴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脖颈和锁骨没什么遮掩,散漫得很。
郭子和秦付为了早点实现赌注决定不等太久,直接过来审查他们小夫妻的生活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