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出血了还踮起足尖,还转圈大跳。
他们在鼓掌,他只有心疼。
“我真的没事啦,你看我演出过后不也活泼乱跳的。”
她说那么多没啥用。
流血就是受伤的最好证明,其余都是装的。
“别动。”谢临捧着她的足踝,将纱布多缠绕两层,“伤口已经裂开,你可能跳麻木了,没有感知到。”
等明天早上她会感到格外疼痛的。
这就是明知道自己受伤也要上台的后果。
听着那冷肃的口吻,宋时舒愈发心虚,低头嗅了嗅怀里的花束,岔开话题,“这花好漂亮,是你买的吗。”
他没抬头,“我偷的。”
“……”
她把花束放到一侧,认真地垂眸,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情绪这么复杂,有点生气又拿她无可奈何,明明嘴硬但帮她包扎纱布的动作很温柔。
她好喜欢这样的他。
太喜欢了。
包扎完后谢临并未起身,唇际弧度折了下,一语成谶,“看我干吗,喜欢我?”
她瞬间移开目光,吞吐地嘀咕,“差不多吧。”
刚说完,下巴忽地被他轻轻捏紧,他身上有淡淡的医用酒精气息,不一会儿萦绕侵袭,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差不多,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宋时舒红唇轻咬,珠光眼影bulingbuling地闪,水眸流转,“上台前我不是想和你说一个秘密吗。”
“嗯。”
“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猜不到。”他轻描淡写,“你背着我做的小坏事太多了。”
“……”
不解风情。
好歹猜一点。
他前面已经猜着问出眉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宋时舒对上他的视线许久,久得快沦陷于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中,隐约感知到他好像能猜到,又在避让着什么,她轻轻叹息。
谢临指腹柔和地捏了捏她的脸,“是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唔……明天说吧。”
“说好演出之后说的。”
“我反悔了。”
“反悔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怎么办,大庭广众的,你还能咬我不成。”
房间里没人,外边可是有人的,她量他做不出什么事来,谢临睨着自家媳妇有恃无恐的模样,唇际噙着似有似无地笑,“真不说?”
“明天一定说。”
“我今晚睡不着怎么办。”
“数羊。”
她还挺会出谋划策的。
他眼角微微眯了下,意味不明,捞小动物似的把她捞过来,长指蹿入腰际,这里她最怕痒,呵口气都痒得不行。
就碰两下,宋时舒笑得不行,抬手挥他,“谢临!你干嘛,不许耍赖。”
“你说清楚,谁耍赖。”他颇有兴致地上移,碰到四排内扣,“行了,不挠你痒痒,挠这里。”
她像只掉入热锅的鱼儿,一个打挺坐起来,漂亮脸蛋要多红有多红,不知这边有没有摄像头,被发现的话她丢不起脸。
眼见着肩带都快被他扯下,她低头咬了下那只不安分的手腕,跟只看门小狗,奶凶奶凶的,“谢临!你别闹!”
咬得不重,拉回他的理智。
谢临垂目,手腕上的牙印很浅淡均匀,自嘲勾起笑,“我没救了。”
“什么。”
“你咬个牙印,我怎么也觉得可爱。”
和她相关的一切,都变得微妙起来。
原先身处阴暗,她一来,连梦都是粉红色。
“你这样想正常的,我本来就很可爱。”
宋时舒拉过他的手,欣赏完自己随口一咬都咬得很均匀的牙印,注意到边上的刺青,“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
很早就注意到。
像是印度语,又像是藏语的纹身,乍看错综复杂。
“守护。”谢临言简意赅。
“守护?”她圈住重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纹了吧,你想守护谁?呀,你不是说你很守男德吗,真的没意思……”
正要把他推开的时候,男人薄唇静静溢出一个字:“你。”
她动作停顿,“我?”
“宋时舒26画,这个纹身也是26笔。”
颇为怀疑地,她一笔一笔地数了下。
横横竖竖的梵文,真的是由26笔勾勒而成。
“是我的话。”她变脸很快,“那还是挺有意思的。”
谢临轻笑,把她捞过来,手腕摊开,黑色的梵文刺青上,有她刚才咬的一圈小牙印,历经十年,终得本人亲自盖章,此生圆满。
“但那个时候你就对我……”宋时舒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你就喜欢我了吗。”
那是多早。
她记得她第一次看他,手腕上就有,那会儿他会和秦付他们打球,刺青清晰可见。
她讶然地扭头看他,他坦然默认,“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