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舒:“我去外面找谁玩?”
谢临回头。
宋时舒看过去。
谢二狗嘴里含着球,正愁没人陪它玩呢。
敢情让她陪狗狗玩耍。
避免再出糗的尴尬,宋时舒乖乖出去。
时不时看一眼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身影。
系着围裙,长身玉立,高大的身形在烟火气的厨房显得突兀。
某一刻又格外自然温馨。
在办公室里工作时沉稳冷肃,在家里厨房又是温柔体贴三好丈夫。
极致的反差感,很难不心动。
过一会儿,宋时舒看见赵媛过来。
“怎么了?”
赵媛轻咳一声,“感觉不需要我帮忙。”
宋时舒:“妈,你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把鱼胆挑破了。”
“……”
刺破鱼胆,一条鱼就废了。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宋时舒好心把球递给她,让她也陪谢二狗玩一会儿。
十二点,午餐准时备好,沈奶奶和谢临厨艺没得说,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中国人中国胃,赵媛尝了几口后意外之喜,对这个女婿有些刮目相看。
“在家也是你下厨吗。”赵媛问道。
“没有,家里请了阿姨。”谢临答得诚恳,“最近我和舒舒工作忙,很少一起吃饭。”
在老辈的眼里,外面的东西总归不如家里的干净。
赵媛推推宋时舒,“你不要老忙得忘记吃饭,知道没。”
“……哦。”
宋时舒抬头看了下对面的谢临。
无形之中,居然被他偷偷告个小状。
他眼角扬了扬,坦荡又悠然,她这几天没陪他吃饭是事实,还不给人告状了。
想获得丈母娘青睐不是件容易事,赵媛和普通中年妇女不一样,对珠宝首饰兴致不大,衣服包包可有可无,平生最大的两个爱好,烹饪和麻将。
中午的饭菜十分可口,赵媛对女婿说话的态度客气很多,饭罢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打算和谢临好好谈谈。
赵媛指了指宋时舒,“你先出去下。”
“我?”宋时舒指着自己,不可思议,“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还是说,你又想……暴力执法。”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多久就学会和她妈抬杠了。
“放心,我不打他。”赵媛瞥了眼没出息的女儿,“和他谈谈你们婚后的打算。”
“什么打算?”
“这多了去,比如婚礼啊,孩子啊……”
“孩子?”
这怎么扯到孩子了。
长辈谈及的话题无非是这些,赵媛不阻止女儿发展事业,但她也正儿八经想抱个外孙。
赵媛挥挥手,不让宋时舒掺和进来。
“没事。”谢临看着小媳妇水汪汪充满担忧的眼眸,忍不住拍拍她的脸颊安抚,“咱妈和你一样,都很温柔。”
改口改得也快。
还拍了马屁。
上次打人打得那么狠,哪里温柔了。
他们两个联合驱赶,宋时舒孤立无援,委屈巴巴和谢二狗对上目光。
想起上回的情况令人后怕。
在沈奶奶家打人的话就太没礼貌了。
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宋时舒以退为进,“那说好了,妈你不要打人——”
赵媛斜她,“知道了。”
宋时舒慢吞吞转身,牵着狗离开。
突然想到什么,下一秒,反身折回。
环顾四周,没找到鸡毛掸子,但见桌台上有个花瓶,这玩意砸人更疼,更容易造成事故。
她果断过去把它抱走。
呼哧呼哧的。
赵媛气得掐腰,这闺女把她当什么人了,难道她会拿花瓶砸女婿吗?
谢临默不作声,盯着她出门,眼眸倒影小媳妇的身子。
抱走花瓶的样子。
怎么……这么可爱。
刚退至门口,宋时舒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离开,转而贴向墙边,把耳朵凑到门前,能隐约听到一些内容。
下面的谢二狗有样学样,也把脑袋贴上去聆听。
没有拿鸡毛掸子打斗的声音,正如赵媛所说,只是和女婿谈及基本事宜。
孩子目前没这个打算,各有各的事业,婚礼可以尽早安排,不过最好等宋爸回国再办,凑个团圆,听到这里的赵媛沉默一会儿,讲起他们不幸的婚姻,和给宋时舒带来的影响。
“上次打你是我太着急。”赵媛轻声叹息,“和你说句抱歉,我很怕我女儿步入前尘,拥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一个人带孩子的生活太累了。
但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苦。
她提起的,是自己给宋时舒带来的苦。
“我知道您的意思。”谢临毕恭毕敬颔首,“现在向您作保证您可能会觉得是空话,只能交给时间去证明,我这辈子只会拥有宋时舒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