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辉瞬间明白了，王晓语为什么在晓语策划这么掣肘了。
王晓语在大公司，她可以用各种渠道，各种方式，一篇时尚文章在杂志上发表，就可能引领一个潮流。大公司的资源优势让王晓语发挥空间相当大。
而晓语策划什么资源都没有。王晓语离开原公司自己创业后，虽然也有一些人脉，但是她接的活不入流，团队不入流，人家给一两次面子就不错了。何况一些小的宣传，也用不到大渠道。王晓语的经验和能力就越来越用不上。
大公司定位准确，花多少钱，方案最后的成果几乎都能估算出来，办事有流程，决不浪费时间。
小公司的需求和大公司的不一样。小公司花一万块钱，可能异想天开地要百万花费的效果，而且他们自己都没有一个主要的想法，今天想这么做，明天想这么做，今天这个负责人说这么做，明天那个说了另一种做法。导致晓语策划花费大量不必要的时间在这种扯皮上面，结果改出来的东西四不像。
“最重要的是，晓语离职是因为她和主管闹翻了。”莫逸白不无可惜的说道。
“是啊，否则，晓语可以从那边接不少活呢。‘和平分手’就好了。”
王晓语和她当时的主管闹得特别不愉快，否则也不至于很多渠道王晓语都借用不了。谁会为了王晓语得罪身在要职的主管呢？
“两位总结得挺好，都对。”王晓语小心翼翼地拿来了三杯水。
她挺直身子说道：“可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总不能为了自己不顾别吧？那样的事，我王晓语干不出来。”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莫逸白搂着王晓语的肩膀。
“我的妈呀。”周国辉受不了了，“你们照顾一下离异人士的心情呗？”
“所以，我决定让你去相亲。”莫逸白说道。
“我……”周国辉心里其实有点抵触，他有什么？快四十的人了，没钱，有父母和孩子，家庭负担重。其实要说周国辉没钱也不准确，他有一套三环边上三居室旧房子，95平米，前段时间已经炒到近10万一平。可这套房子他卖不了，卖了就无处安身了。五环外换房子他不是没考虑过，可看看现在这套房子的学区，他忍了。孩子上完初中再说吧。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王晓语伸出手和莫逸白击掌，“这次应聘的，我特意找几个岁数大的。”
“然后呢？”莫逸白问。
“结果她们应聘完，问我有没有对象。”
“不是……”周国辉满脸通红，“晓语，你招多大岁数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得五十多了？”
“有一个阿姨结婚早，四十八。”王晓语特别认真地说。
“我四十没到呢。”周国辉气得要翻白眼了。
莫逸白赶紧递过去一杯水，“喝口水，压压惊。”
周国辉喝口水，缓过来了，“一定要控制在四十周岁以下。”
“如果特别美，保养的特别好呢？”
“最多四十二，我还年轻。”
三人正说笑间，听到一个声音，“你好。”这个声音很温柔。
三人瞧向外面，一个女人缓步走了进来，这个女人不是特别漂亮，却淡妆素裹，气质如兰，人群中特别显眼。
“姐姐您好，请问你找谁？”王晓语走上前来问。
“你好，我叫王秀茹，看到有你们的招聘广告，我过来试试。”
“您有简历吗？”王晓语很惊讶这样的人是来求职的？
“我的简历特别简单。”王秀茹尴尬地笑了笑，“我大学毕业后干过三年记者，结婚后就成了全职太太。现在‘解放’了，有自由了，也需要自己填肚子了，离开职场时间太长了，我也知道这个岁数找工作不太好找。”
“姐姐你岁数不大，有本事就行。”王晓语说道。
“我离开职场二十年了，是有点跟不上了。”
王晓语猛然回头，心道：都二十年？现在不得四十五六了？王晓语仔细打量王秀茹，瞧着不过三十五岁左右。
“冒昧的问一下，姐姐您的年龄。”王晓语其实也不算没有礼貌。应聘时，简历上都有求职者的年龄。
“我今年四十六。”王秀茹很尴尬。
莫逸白和周国辉都有点惊讶。
“没事的，要是不合适，没关系。”王秀茹对三人笑笑，转身要走。
“姐姐留步。”王晓语走上前去，“您文笔怎么样？”
“我平时爱写点东西。”王秀茹给王晓语看了她写的微博。
“姐姐，试用期一个月，七千，然后咱们谈，怎么样？”王晓语觉得王秀茹的文字写得非常优美。
“恩，可以。”
王秀茹走了，周国辉还傻傻地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