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瞧见密道口开了，便想着走进来看看。尚未走入密室，便听见了夜离雀抽泣的声音。
那妖女鲜少哭泣，哭成这样，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沈漪大急，加快脚步走了进来，“你怎么了？”
“这是……”夜离雀没有看她，只是反手把沈涟写给她的信递了过来，哽咽开口，“涟姐姐给你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135章 有天道
沈漪接过信来看着信笺上恍如隔世的笔迹，视线不禁一瞬模糊。她拆开了信封，一页接一页地逐字读完已然泣不成声。
里面每个字都是阿姐给她的嘱托每个词都是阿姐对她的祝福。
她说，她命不久矣不足十年阳寿所以别为她的死难过。
她也说，若有一日她离开人世只是解脱，应当为她高兴。
她更说春日要注意保暖，夏日莫要贪食凉物，秋日要趁着晴好多出去走走，冬日可以与阿离一起饮个数盏，莫要辜负大好时光。就当是为她看看那些没有看过的风景，尝尝那些没有尝过的佳肴，品一品阿离说的绝佳美酒。
天高地阔就此珍重。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与我告别么？”沈漪明知道这是她想的意思可她不愿意承认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就此团圆没想到竟是阴差阳错的就此别过。
夜离雀哽咽难语。
沈漪摇头道：“她说的不算！”说着她走上前来红着双眸定定地望着夜离雀“你教我《阴蚀诀》！我要把阿姐救回来！”
“对她说的不算。”夜离雀含泪一笑，“我们把她救回来，好好骂骂她！”
沈漪抹去眼泪，重重点头：“必须好好骂骂她！”
夜离雀沉下眸子，“漪漪，我们先出去，把徐老好生安葬了，再寻个地方，好好练武。”
“好。”沈漪忍泪。
两人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密道，将徐老埋葬在了帘星坞深处。
彼时风雪漫天，不宜走夜路。所以两人决定在帘星坞中待上一夜，待明日雪下得小了，再动身上路。
这一夜，夜离雀破天荒地沉默寡言，沈漪也几无话语，只是将阿姐的留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虽说夜离雀不懂医道，可为了找出沧溟秘药的方子，她也没有闲着，将药典奇书与徐阳的小札对照来看。
最初的几篇小札写的是解除傀儡药的法子，根据染毒深浅程度，足有五种法子，最难的一种解法便是夜离雀救治沈涟的那一种。上面有行朱红小字批注，即便毒解，也损寿数，或能活十载，或能活五载。
夜离雀觉得鼻腔又酸了起来，连忙翻过这一页，继续往后看。
“秘药可提内力百年，丹丸照品级可分上中下三品。上品是精华所在，一丸可提内力三百年，中品次之，一丸可提内力五十载，下品是碎丸，一丸可提内力十年以上。”
夜离雀心头生寒，东方离服用的一定是上品秘药，她在幽狱经营多年，只怕服食了十丸以上，即便漪漪修成了《阴蚀诀》，也决计不是东方离的对手。
她们连遭挫败，夜离雀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出言告知，徒惹沈漪绝望。
“上品十年药鼎可出一丸，极是稀贵，中品五年药鼎可出五丸，下品一年药鼎可出十余万，功效不定。”
夜离雀沉声一叹。
沈漪听见她的叹息声，看了过来，关切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可惜徐老……”夜离雀匆匆应声，沈漪却坐了过来，与她并肩而坐。
夜离雀慌忙翻过一页，不想让沈漪看见那些绝望的事实。
“别动！”沈漪忽然按住她的手。
夜离雀蹙眉道：“漪漪，你按着我没办法看了。”
“你看徐老写的！”沈漪松了手，指向了徐老的批注，语声之中透着喜悦。
夜离雀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万物自有定数，逆天者必亡。常人难有百年寿数，即便以延年益寿的丹药温养，也难破二百寿数。是以，内力激增，已违天道，百年凡胎，难容千年内息。世不容妖，自有天谴。”
沈漪似懂非懂，正色问道：“徐老的意思是，服食沧溟秘药太多，会有反噬么？”
夜离雀仔细想想，她修习《阴蚀诀》以来，越是靠近破层之境，就越是反噬强烈，尤其是破层之时，极是危险，好似渡劫。世上无人修得《阴蚀诀》，或许正是因为世有定数，强行逆天而行，凡身根本就承受不起激增的内息。
“或许徐老正是这个意思。”夜离雀喃喃自语，回想与巫先生一战的情景。巫先生服食了那么多秘药，看上去也并没有哪里不妥。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