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低声提醒:“当心,此人诡计多端。”
两人自然懂得,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毕竟萨珠是这次围剿沧溟教的盟主,这个时候若不出来说上两句,那是肯定不行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正道与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没有什么好说的!”萨珠大声怒喝。
李伯陵附和道:“小小年纪便如此贻害武林,今日若不除了你……”李伯陵的话还没说完,惊觉一道凌厉的寒气弹来。他横剑一劈,剑锋撞上那道寒气,眨眼之间竟被崩成了两段,惊得李伯陵都忘记了后面要说什么,木立在了原处。
他这佩剑是当初三山阁用百年寒铁精粹而成,放眼江湖,还没有谁可以一招斩断他的剑锋。可这事就发生在刚才,竟被东方离那个小姑娘一招就轻易切断,顿觉颜面扫地就罢了,李伯陵现下更多的是害怕,实力如此悬殊,今日只怕全身而退都难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萨珠,他忍下了要骂的话,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半步,时刻严防东方离的寒气偷袭。
东方离能有如今这样的内功修为,想必已将巫先生炼制的上品沧溟教秘药全部吸纳己用了。沈漪知道不妙,除了拼死一战之外,已无退路。
不过一招,东方离便让两位掌门公子闭了嘴,她得意极了,眯眼笑着望向沈漪,温声道:“像,确实像,尤其是眉眼。”
沈漪厌恶她那放肆的目光,金针指向东方离,喝道:“放肆!”
东方离放声大笑道:“我便放肆了,你奈我何?”
沈漪倒不与她客气,当即一支金针掷了过去。
东方离剑指轻轻一叩,便将金针击落在地。她的眸光灼热,甚至还多了一丝邪色,徐徐道:“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沈漪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狠声道:“下作!”
“啧啧,下作?”东方离笑得更邪魅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不客气呢?”
李伯陵与萨珠大惊,转头看向了沈漪。
沈漪冷声道:“谁与你是一家人!”
“我不远千里请你参加我的大婚,你不知是何缘由?”东方离的话像是一道寒刺,捅入了沈漪的心间,也捅入了两位掌门公子的心间。
沈漪已经想到了那个可能,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倘若怜妆就是她的阿姐,那阿姐在沧溟教受的苦是何等的残酷,才会把那样一个温润姑娘变成如今这般面目全非的半人半尸。
东方离给无常肆递了一个眼色,“把夫人请出来。”
萨珠恨声道:“沈漪,你竟然早与他们勾结!”
“聒噪!”东方离骤然一记寒气打出,萨珠若不是反应及时以一招“崩字诀”先行击破寒气,只怕要被这道寒气立即穿破心口。
东方离不悦地看着萨珠,一字一句道:“再敢造次,我立即要你的命。”
萨珠脸色铁青,如今硬拼是死,他只能忍下恼怒,与李伯陵相互交换了眼色,思忖着下面该如何走?
“今日你们只有一条生路。”东方离继续淡淡道,“臣服于我,加入我沧溟教。”
“休想!”萨珠与李伯陵不约而同地低声回答。
东方离咯咯笑出声来,摇头叹息道:“那就可惜了,除了这条生路外,你们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可怨不得我了。”
石门再次开启,那具寒冰棺骤然被推了出来。
无常肆本想帮手无常陆,哪知低头一看,便瞧见无常陆喉咙开着一个血口子,倒在寒冰棺中,早已死去多时。
他不由得惊呼道:“不好!”
东方离距离石门有十步的距离,瞧不见棺中的变故,“怎么了?”
陡然间,寒冰棺突然竖起,似是有人在后面给了一掌。掌劲苍劲有力,这沉重的寒冰棺竟被击出十步,不偏不倚,正朝着东方离撞来。
哪怕只有一眼,东方离也看清楚了棺中躺的是谁。她发疯似的大喝一声,“动怜妆者死!”话音刚落,她一掌劈向寒冰棺,掌风才撞上寒冰棺,便将寒冰棺连同无常陆击了个粉碎。
本来碎成数块就罢了,谁也没有想到这寒冰棺早已被人动了手脚,寒霜覆满了棺底,这一粉碎寒霜像是齑粉一样扬了起来,好似烟尘快速弥漫了整个正堂。
无常肆离得最近,他瞧见了今日那名寻常丫鬟背着教主夫人趁机飞快地掠上了横梁,还来不及大呼,便见那人足尖一踏,寒霜沿着横梁一路崩去,整座大殿的天顶瞬间崩塌。
正道人士本来离大门就近,萨珠与李伯陵看准时机,早就退到了正堂之外。
李伯陵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三山阁送他的礼物可不只那柄长剑,还有一把神机枪。他自腰后的皮囊中拿了出来,对准了破檐而出的人影就是一丸火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