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过五关斩六将的心理准备!区区灰姑娘的继母角色,早该被时代淘汰了,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对付过去的!
我斗志满满地握了握拳,沢田看起来却跟一只被放置了而焉巴巴的兔子一样。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反复叮咛让我晚上记得跟他通话。
“没问题!”我当即啵唧了新晋男友先生一口当做约定。
事实上,不让沢田送我,是因为我早上约了渡边一起帮忙挑回礼。
兔子手链的回礼。
首饰店的灯光似乎总是那么闪耀,不光是墙上,就连展示柜里也是装了一连排的小灯管。昂贵的金子躺在天鹅绒绒布上闪闪发亮,打磨精细的钻石切割出的每一个剖面仿佛都被炙热的打光照顾到了,每一寸矿石表面都显得璀璨而夺目。
因为钱包限制的原因,我平时不怎么逛这种充满了黄金与钻石的首饰店,因此粗粗一眼扫过去,我顿时感觉眼睛有些发晕。
往哪看都是一样的闪亮。
闪得眼睛疼。
店员小姐大概看得人多了,也很精准地分辨出了我属于哪种顾客群,她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说:“如果还没有属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想要的大致形状与感觉,我来帮您找。”
首饰在透明展示柜里闪耀着,光像流水一样连绵不断地铺了开来,晃得人发晕。我收回视线,跟店员小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条铂金手链。”
“坠子有没有什么要求呢?”
坠子?
我有些犯了难。
沢田送的是兔子跟星星的坠子,星星是因为那天在密室里我说自己喜欢这种,至于兔子……
我记得喝醉那晚,自己贴在玻璃墙上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火柴兔。
还在旁边划了个箭头,标上了沢田的名字。
虽然没维持多久很快就糊成了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模糊一团,但沢田明显是看到了。
这些细枝末节,他都有在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用心挑选手链。
所以,我也想送他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情侣手链。
“有没有那种……动物形状的吊坠?”我试探性地问。
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有的,您具体想要哪种呢?可以跟我来这边看一下哦。”
我与店员小姐隔着玻璃柜,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小心翼翼问:“请问……有甜虾吗?”
店员小姐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她回头,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面露茫然:“不好意思,客人。我刚刚没听清,能麻烦您再重述一遍吗?”
这个要求好像有点为难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气渐渐弱了下去:“甜虾,寿司店里点的那种刺身。”
渡边:“……”
店员小姐:“……”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店员小姐脸上挂着的完美营业式笑容似乎产生了细小的龟裂。
“客人。”她说,“我们这有猫有狗,至于您说的甜虾……这个创新太过大胆,可能设计师暂时还未开发出这个需求。”
店员小姐委婉地拒绝了我。
第一顺位的点子被无情扼杀在了摇篮里,我只好在一众手链中反复挑选,出乎意料的是,居然真被我找到了符合心意的。
一条枫叶形状的铂金手链。
手链链条很细,是那种细巧精致的漂亮;坠子是两小片枫叶,压得薄薄的,很小,做工却十分精巧。
枫叶上镶着几颗红宝石。
红宝石颜色微深、光泽透亮,跟那天在公园里燃烧如火的枫叶很像。
公园里被沢田捻下,又被我随手揣进兜里的那一片枫叶,到家后也被小心取了出来,夹进了书里用作书签。
我于是隔空指着它,询问店员小姐:“请问这个多少钱?”
店员小姐报出的数字一下子便令我的钱包迅速瘪了下去。
我捂着离空空如也只剩一丁点指甲盖距离的荷包,与渡边各自买了些拜访的小礼物,这才一起打车前往库洛姆家。
渡边买了饼干牛奶等一些零食,我看水果摊上支出的果子不错,便顺手买了些苹果、圣女果与小凤梨。
司机师傅开得平稳,不多时就到了库洛姆家。
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但那天是个雨夜,夜色沉,房子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大清细节,只隐约能借着灯光看出是幢独栋小洋房。
今日是晴天,正午光线充足,小洋房的外观便彻底地展露在了视野里。
洋房是红瓦白墙的欧风,瞧着有三层楼高,外墙很干净,应该是专门有做打理。房子自带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花园,草坪柔软,树丛掩映间,隐约可以看见有一汪蓝色的水池。
大、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