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存真觉得段落计较这些很孩子气,又走回厨房把意面酱熬了起来,唇角挂着笑也哼起了那首《洋葱》。
在嘉宾痛失两万元家庭梦想基金之后,季存真端着做好的意面上桌了。段落看着他把两盘面条放在桌上,撒上芝士粉后和问段落,“喝果汁吗?”
“喝酒。“段落把刚才买的伏特加拿出来倒上,问季存真意愿,季存真说,“明天还要送你,我不喝。
段落闻言一愣,但没有再强求。
“好香。”段落拿起叉子挑起意面尝完惊讶道,“这也太好吃了。“
“是吗。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季存真看他喜欢的样子也非常满意。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段落吃了一会儿突然说,季存真奇怪地望向他问道,“怎么了?”
“就。。。”段落也哽住了。他从小到大家里没人做饭,一般就是饭馆和外卖交替吃。家政阿姨请过一段时间,后来和母亲闹纠纷就辞退了。但阿姨在的那段时光是段落儿时对于家常菜,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
段落刚才听电视里,音乐挑战者的愿望是中秋团圆,给父母买一套高级厨具。他还嘲笑说是无聊的闲置物品。
可看着这清香可口的意面他才明白,厨具和厨房只是对他段落来说,是陌生而不必要的存在。
“你多吃啊,想吃我还可以做呢。”季存真看段落露出的受伤表情有些不忍,只能尽力哄他开心些。
段落没再多说,只是把季存真做的意面吃的干干净净,还饮了一大杯酒,喝完后倒头就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季存真看着段落也颇感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犯傻犯到把乘客带回家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给段落盖上了一条柔软的薄毯。
段落醒来时客厅一片昏黑,只有季存真的小房间传来暖黄的灯光。他揉着眼问在看书的季存真道,“几点了?”
季存真被他探出的头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钟说,“八点多了,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不了,胃里烧的狠。”段落又问季存真,“晚上去北湖公园吗?”
“嗯?”季存真疑惑道,“想看夜景吗?”
“你不是说放孔明灯。”段落去洗漱台打理了一下头发,又说,“还是打车去,你别开车了。”
“最后一晚看夜景还是蛮不错的。”季存真收拾了一下桌面,按灭了台灯往玄关走。
段落听到“最后”这样的字眼有些膈应,但他想这又不是真的离别,又调侃道,“那希望今晚我有个美好的回忆。”
段落下楼约了车,和季存真驶向北湖公园。
夜晚的满洲里是完全梦幻的,温暖的。全城金色的灯光亮起,连成一片耀目的光带。有人说它看起来像小上海,可段落觉得不是。它并不像一场流动的盛宴,而像一盏稳固的,明亮的灯塔。
说到底,上海也并没有季存真。
车行驶在北湖公园的南面,南面的湖面上并没有多少高楼的倒影,反倒是黢黑寂静的。
段落和季存真并肩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公园的广场中心。
广场上是一片热闹的夜市,南方来的段落只在很小的时候有对夜市的记忆,小小的led摊位上摆放着微型烟火,孔明灯和零食。
段落拉着季存真在套圈的摊位不愿意走,说是没有玩过。还说要给季存真套一个赛车。
季存真不喜欢赛车,但又觉得段落长这么大没玩过套圈很可怜,就主动买了二十块的圈给段落套。
段落兴致很高地分了季存真一半,说,“来比一比。”
比试的结果很伤段落的心。
段落的心里只有远处那些很大的玩具和礼品,他发誓要送最好的给季存真。但季存真和他的策略完全相反,他只套面前的小玩具。
一局下来,段落空手而归,季存真套了一个乐高小人,一只耗子和一盒油泥。
季存真看着可怜的段落说,“我分你一个耗子吧。”
段落的朋友都叫他耗子,他很惊讶地问季存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耗子给你。”季存真莫名地又说了一遍道。
“这是你的耗子,你要认真地保存好。”段落说完递给季存真,示意他把玩具放进包里。季存真对他的奇怪做法见怪不怪,默默地把老鼠放了进去。
两人套完圈又买了孔明灯。孔明灯一直点不着,段落还为此被蜡烫了手。季存真本想着风大就别放了,哪知道段落还没扶稳,大风一吹,孔明灯竟然飞到了岸边的芦苇荡里。
这下不仅季存真着急了,围观群众们也焦急起来,都在讨论如果火把芦苇荡烧起来该怎么办。
就在芦苇荡上的孔明灯里的火,燃的更旺时,段落爬上了岸边的护栏,把大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伸长手干脆地把孔明灯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