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断,就要断的干净。
路柠不想和林以牧再有更深入的牵扯,尤其在知道林以牧还没有对象以后。
担心还是不够,路柠直接和苏雅君坦白:“我不喜欢林以牧,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你要是见到他了,就帮我跟他说清楚,让他别浪费时间等我了。”
苏雅君撂下勺子,白瓷勺和碗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以牧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你林叔叔林阿姨也是妈妈的好朋友,再说了,以牧现在年纪轻轻就是副主任医师,青年才俊,事业有成,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妈——”路柠无奈,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交谈。
苏雅君起身收拾碗筷,吩咐路柠:“开门去。”
路柠暂时把气咽下去,先给秦戍发了条消息:【我和我妈有事要说,可能要晚点,你不用来太早的】
秦戍:【好】
路柠看着屏幕,五指逐渐缩紧,按灭了手机,起身去开门。
门外,林以牧一身浅咖色的风衣,两手各提着一箱保健品,银丝边眼镜后的双眼看见路柠时,划过一道暗光。
“声声,你回来了。”
他笑着和路柠打招呼,许久不见,男人气质比以前更加稳重温和,单看面相,林以牧也是很多女生会喜欢的帅哥,笑起来时很容易对他心生好感。
路柠侧身让他进来,却无法对他说什么热情的话。
“嗯,不过等会儿就要走了。”
林以牧弯腰换鞋的动作稍微凝滞,眨眼之间便恢复从容。
他将保健品放在柜子上,单手扶了扶眼镜,温和地说:“这次这么着急?”
路柠还没说话,苏雅君从厨房出来,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以牧来啦,你说你来就来,老买东西干什么?”
话里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苏雅君对林以牧,甚至比对路柠都要更加和颜悦色。
路柠站在门口,眼看着林以牧跟进自己家一样自然,她嘭一声甩上门,越过两人直接回了房间。
苏雅君不好当着林以牧的面发作,空气中延展着淡淡的尴尬,林以牧僵滞片刻,继而笑了下,缓声道:
“苏阿姨,上次听您提起叔叔晚上还是会腰疼,所以我特意托朋友买了保健品,有助于缓解。”
那点尴尬很快被掀过去,苏雅君叹了口气:“多亏有你,那丫头总也不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空巢老人呢。”
林以牧宽慰道:“声声有她的事要忙,心里肯定还是有您和叔叔的。”
苏雅君不以为然:“我也不求别的,她有你一半体己、听话,我死都能瞑目了。”
那位不体己不听话的女儿拎着包,从房间出来。
路柠压抑着火气,去玄关处换鞋,冷冷道:“我走了。”
苏雅君厉声道:“你就非差这点时间吗?以牧刚来你就走,礼貌教养都不要了?”
从小到大,路柠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严重的话,似乎就是从她决定放弃医学、和秦戍谈恋爱开始,她和这个家的交流越来越困难,几乎每次都是在吵架。
路柠换好鞋,直起腰,她比苏雅君冷静很多,平淡的视线直视苏雅君携着怒火的眼睛。
“妈妈,如果我因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让您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向您道歉,但我还是会将人生,牢牢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苏雅君气得浑身都在抖,血压一上来,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林以牧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熟门熟路地从医药箱里找出降压药,倒了温水送苏雅君服下。
林以牧一下下拍着她的手,稳定她的情绪,医生温和的语气带着惯常安抚人心的安定:“苏阿姨,您的情绪不适宜激动,我会去劝声声的,您千万放心。”
苏雅君缓过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去吧。”
林以牧走到门边,对路柠说:“我送你。”
路柠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死死咬着下唇内的软肉,心里翻江倒海,让她意识不到疼痛。
良久,路柠启唇,轻声说:“妈,我走了。”
苏雅君没有回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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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牧陪着路柠一起下楼,电梯内的金属墙壁清晰映出两人的身影,窈窕淑女,郎才女貌。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情侣。
路柠:“我不在家的时候,谢谢你帮忙照顾我爸妈。”
林以牧勾唇:“都是我应该做的,叔叔阿姨也是我的亲人。”
电梯降至一楼,走出单元楼,路柠停下脚步,转身对林以牧说:“你工作也很忙,不用听我妈的特意送我,我可以打车。”
林以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声线清沉:“我陪你到小区门口吧,刚好走这段路,我也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