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无比耿直,“对。”
于是季安灵更伤心了。
人比人,气死人,但她又不能怨恨谁,她有爱她如珍宝她的妈妈和姥爷,已经比许多人都强了。
方策想了想,“我们会支持好姐做任何事,但她必须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做,你也是。”
“啊?”季安灵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学学哥,你会支持我唱歌吗?”
方策脸还沉着,“一个人心中燃起的火哪那么容易扑灭,就算不支持,你也会想办法偷偷唱,而且想唱歌不是见不得光的梦想,你想做,就试试,只要安全。”
季安灵眼睛越来越亮,倏然想到什么,她抿抿嘴,“那我妈妈呢?”
“你听我的,我来保证你的安全,至于红英阿姨那边,我去和她说。”
方策此言,季安灵快高兴疯了。
她冲上前就抱住方策精瘦的腰身,激动。
“好啊好啊,学学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唱歌,帮我说服我妈妈,我会把你当一辈子的大恩人!”
方策有点不自在,他食指戳着季安灵的额头,把人推开,“妆贴我衣服上了。”
“噢噢,对不起。”季安灵揉揉额头,喜不自胜,笑不拢嘴。
她妆已经花得不均匀了,但笑容是这黑夜里最亮眼的存在,方策看得有些发怔。
季安灵突然想到什么,小小声的问,“学学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该不会还是报恩吧。
方策板着脸,大手揉揉她脑袋,“因为你和好姐一样,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
“噢。”
原来如此啊。
没过两天,方策联系季安灵,带她去一幢民居。
“顾老师是音乐学院专门教流行乐的老师,我帮你报了半年课程,你和她沟通时间,学校没课的时候过来学。”
季安灵美美的答应了,为表示感谢,她请方策吃了一顿大餐。
时间转眼来到97年的11月,季安灵过生日,方策送了她一套专业的录音机和磁带。
年底,方家人齐聚榕城。
二花把黏着她的言明带回来了,言明战战兢兢两天后,发现方家人并未怎么挑剔他,大松口气。
这天,二花和言明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冬日暖阳。
方策坐过来,沉默一会后,问。
“二姐,你有熟悉的做音乐的朋友吗?我有朋友喜欢唱歌,我想把她的磁带寄给音乐人听。”
二花还没说话,言明立刻接口,“我认识台湾的音乐人,二弟,你把磁带给我,我给你联系。”
方策点头,“好,麻烦你了,明哥。”
“客气,小事。”言明摆摆手,内心很有成就感。
半个月后,在首都的言明专门跑去找方策,告诉他好消息。
“老李觉得你那朋友行啊,歌声多变,有情感,训练训练,是个好苗子,老李在台湾开音乐工作室呢,他可以培养你朋友出专辑,你问问你朋友去吗?”
看方策思索,言明八卦兮兮的。
“我才知道你那朋友是个女的,是你对象不?二弟,你放心,言哥我的兄弟,绝对靠谱,不乱来,就是过去录歌出专辑,大概要花三个月时间吧。”
方策否认,“不是对象,但还有点细节需要处理,我解决好了和你联系。”
“成,等你消息。”
两天后,方策把实验室的工作告一段落,带着季安灵飞回榕城,再开车去见季安灵的妈妈,季红英。
车上,季安灵很紧张,“我妈妈会不会很生气啊,她会不会把我赶出家门?学学哥,要不我还是自己唱唱算了,不去录专辑……”
正开车的方策稳重如斯,“已经到这步,不能再退缩了,见机行事。”
季安灵:“……”
但事情根本没有她所想的那么艰难。
他们到家,叙旧后,季安灵把磁带放给她妈妈听。
季红英当然听得出来闺女的歌声。
她疑惑的看着两人时,方策极有条理的把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解释完,并把季安灵去录专辑的后续交代了。
“阿姨,第一,为了不耽误安安的学业,她会在今年6月毕业后录专辑,
第二,安全问题,我和负责人李哥沟通好在首都录,
第三,不管这张专辑成不成功,今年10月,安安会去应聘当老师。”
方策看向季安灵,季安灵赶紧向自己妈妈承诺。
“对,妈妈,学学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保证,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太喜欢唱歌了。”
于是,季红英就同意了,快得令季安灵不敢相信。
事后,母女独处时,季安灵问她怎么那么快松口,季红英笑得露出皱纹。
“方策把每方面都考虑得周周到到,你前路有了,退路更有,再加上你是真的热爱唱歌,我怎么会阻拦真心追求梦想的你呢?我又不是老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