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晚了一秒，就会和梦里那个霍颂今一样，抱憾终身。
林瑶伽嫌弃完，又重新搂着少年瘦窄柔韧的腰。
她错过了少年低头时，眼里的癫狂与专注。
霍颂今下巴搭在她的额头上，风吹来雪，他莫名想起来网吧里第一次见林瑶伽的样子。
心疼他吗？
他伸手，扣住女孩的肩膀，漫不经心地想：最好一直都心疼我。
998做好事不留名，它默默把记忆传输给霍颂今这件事，没敢让林瑶伽知道。
生怕林瑶伽知道了，自己这一身毛就不保了。
雪越下越大，如鹅毛般厚重。
然而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如此完整地相拥。
河流尽头，
船夫等待着茫茫暮色，
必有人重写爱情。
第88章 寸草春晖
寒假短暂，一眨眼就结束了。
林瑶伽旁敲侧击，从林惊北嘴里得知霍驰起诉贾芳舒的案子，二审在三月初一开始。
二月中旬后，林瑶伽便一直关注贾芳舒的动静。
在她雇佣保镖时，抢先一步把人堵在车上。
林瑶伽身后跟着六个保镖，纷纷戴着墨镜，穿着职业黑西装，气势就极具压迫性。
贾芳舒脸色煞白，坐在后座的位置上。
林瑶伽单手抵着车门，半笑不笑：“你这是想去哪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贾芳舒紧紧攥着手里的包包。
贾芳舒色厉内荏，努力维持着豪门太太的权威，殊不知，她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已经让她满脸疲倦。
“你确实跟我没关系，但人一旦动了坏心思，可就不好了。”林瑶伽笑了声。
她似乎是从学校忽然跑出来一样，外面是一件毛绒外套，从领子可以看见里面蓝白校服的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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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芳舒目光缓缓上移，女孩脸蛋干净，不施粉黛，却透着十七八岁女孩的水灵。
她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贾芳舒越看越觉得熟悉，她想起什么，然后猛然竖起手指：“你是跟那个贱种谈恋爱的……”
女人尖尖的声音骤然一停，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
林瑶伽一巴掌甩在贾芳舒嘴上，目光嫌恶，“你是不是不会说人话？”
贾芳舒直接懵了，林瑶伽这个巴掌甩得很用力，她嘴唇迅速红肿，下半张脸隐隐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林瑶伽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贾芳舒很快反应过来，她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一巴掌就要招呼上来，被林瑶伽用力一拽，整个人直接从座位上摔下去。
摔了一个狗吃屎。
林瑶伽抓住她的头发，“大妈，你是不是需要我一个小辈，来教教你怎么说人话？”
贾芳舒被迫仰起头，喘了口气，“用不着你。
我又没惹你？你跑我面前疯什么疯？”
“你骂他，就等于惹我。”林瑶伽凑近她，“懂吗？”
贾芳舒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来，你是真心喜欢他……他比我幸运一点。”
林瑶伽理所当然道：“他又帅又善良，知恩图报，老天当然会善待他。”
贾芳舒最近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收拾过自己，之前精心做的美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已经断裂了。
指甲只剩外面红红的一层，她手猛地扎进前面副驾驶座的真皮座椅上，脸色狰狞：“我年轻时，也没有做过坏事。
我认认真真学习，努力考上名牌大学，孝敬长辈，从不跟父母说一句重话。
为什么还能够遇上霍驰？”
“我那么喜欢他，可他只是喜欢了我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是他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贾芳舒越说越激动：“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善待我一下？”
林瑶伽沉默了下：“被渣男骗了，报复回去不就好了吗？人生那么宽广，男人又不是必需品。”
贾芳舒略显癫狂的神情一顿，然后说：“你懂什么？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瑶伽思考了下：“你说的也对。”
顿了顿，她又问：“那霍颂今呢？”
贾芳舒愣住：“什么？”
林瑶伽疑惑：“他小的时候，那么崇拜你，觉得你温柔又漂亮，可你呢？”
“是你亲手摧毁了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的爱。
寸草春晖的爱，你都能视而不见，说弃就弃，你还在抱怨什么？”
“更何况，你出生在富贵人家，从来不用为生计奔波，老天又何曾没有善待过你？”
“是你自己，得到却不知足，将你的怨气，转移到你的孩子身上。”
贾芳舒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