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个阻止他步伐的人死!
不理智去思考,一个劲的冲前。
这倒是如了栾熠的意,他依旧淡定,近身相敌他的招式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躲开的了。
血剑轰然震动,由上落血,不给人机会,红光闪过,剑便劈在了潇鹤肩上,卡死在他肩骨里。
栾熠站在他面前,握着剑柄,手腕用力。
“咔嚓”,骨头裂开的声,轻又脆的清晰。
随后“啪嗒”,潇鹤的光剑率先掉地,他的额间流出冷汗,想与栾熠对抗却无用,剑卡进骨又深了一道,不得不顺势跪下,否则他怕是从肩开始便会直接被劈开。
局势变得太快,他甚至还没尝到甜头。
双方实力悬殊太大。
栾熠全程面无波澜,唯一蹙了个不易察觉的眉,是因白珝。
他居高临下看着双膝跪地、背始终不屈挺直的潇鹤。
“你的谋划确实不错,身份藏的也极好,若自己不选择暴露,查起来还真是有些棘手。”
“可惜了,你想要的太大,可不是你能吃的下的。”
“失策了,国师。”
栾熠缓缓拔出剑,目光锁定他的脖颈。
剑脱离肩时,潇鹤“噗嗤”仰头大笑,笑到眼角泛起泪光。
栾熠对他这奇怪的举动不为所动,手腕漫不经心转了下剑面,剑横过来。
眸光一闪,正欲抬手杀了他。
与鬼相搏的白珝余光瞥见,急忙扭头大喊。
“杀不得!”
听见她的声音,栾熠眼中杀意熄灭,及时收力,剑横在潇鹤脖颈处,嵌入了些,一些血缓缓流了出来。
血剑嗜血,潇鹤脸部肌肉抽搐两下,吃痛闷哼,倒吸口凉气,抬起眼皮,看了眼栾熠,又将目光滑至剑上,两指对剑刃轻轻一推,离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远了点。
剑移开后,栾熠也没再挨近,定在那,侧过身去寻白珝身影。
她站在怨灵黑烟之前,身上多少沾上了点。
他未言,一双血眸中覆上细柔,不问缘由,她说停他便停,她自会有理由,他不必多问,仅需照做。
而白珝,是会解释的。
“他是个半仙,杀不得。”
仙、人都杀不得,他是要渡劫的,就这一次机会,他是要归神的。做他万神之上,无可阻挡受人敬仰的神尊。
这若是斩下去,罪孽如何能消,这劫便永远停在此处吗。他此生再无法归天。
这不是白珝愿意看到了,她倾尽所有,只为他归神,此劫来之不易,三百年之久,得来的一次机会。
这潇鹤杀不得,至少不该由他动手。
周围不识好歹的鬼魔还想继续出击,栾熠冷眸一扫。
“退下。”
举刀诸鬼,手僵在空中,又见鬼师跪在地,一个两个便不再敢动,放下胳膊,退后,与白珝和玄平拉开距离。
玄平站在崖边收起剑,崖下的风灌上,吹的他衣摆胡乱的抖,右袖没有束缚,早飞舞在一侧。
“谢延当初我们约好一起成仙,所以从遇见我,帮了我,救了我,都是你预谋好的,从一开始所有的话里面没一句是真的,都在你复仇的谋算中!都在你一统天下的计划里!”
“你的计划让多少人搭上了命,你身上背的命你算过没有!”
潇鹤嗤笑:“不过都是要死的人,算那一个两个的做什么。”
玄平:“那文心道呢?!那琼芳国呢!”
潇鹤目光移向他,带着讽刺。
“玄宗主,你在这振振有词,大义凛然的指责谁?我没救过你吗?没救过文心道吗?没救过琼芳国吗?!我做过的一切好事是不存在?!当初雪主若是出兵,天下早就是我们的了,又怎么会亡国!”
玄平:“是你私自掌控南城,害琼芳失了最重要一处地!一处能与巫国抗衡之地!卖了南城的人是你!国师!!!”
当初琼芳亡国,他可是有细细调查的!一事不漏!从一开始国师劝雪主开南城城门,以百姓为诱饵,诱敌深入,重伤敌军就是他国师的计划,再一步步吞并巫国,可惜这事雪主不许。
守南城时,布防图经过几人之手?这还不好查吗?反着查,便再明白不过!
然而就是这事!背锅的变成了白珝!
一桩冤案,无人提她申冤!她明明出谋划策全为琼芳,他们却恩将仇报,将她关了起来!给她按了个莫无须有的罪名!招人谩骂,臭名流千里。
而他居然什么都不知,谢延支开了他,直到琼芳亡国他都不知!!!
怎么能不恨!恨透了!
“你甚至,在亡国那日,扣押军队!杀了李将军。”
潇鹤:“李将军?”他鼻腔冷哼一声:“我扣了兵,放出南城,让他们为之拼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