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箭,白珝脚尖蹬地,手握双箭,冲了上去。
同时,栾熠松开禁住她腰的胳膊,单手挥剑与她身后的人相搏,另只手的臂弯始终搭着披风,手上握着箭。
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似得,在白珝丢出一箭,空出手的下一刻,他的箭就会朝她抛去一支,绝不会让她处于太久没武器的状态。
今日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又有几人跃上高墙。
白珝起初还能轻松应对,可时间久了,昏沉的脑子使得她连动作都慢了几分,就连手中箭都被对方废掉不少,如今已经没了箭,手中这两支是最后的两支。
絮宗山弟子挥来的剑,几乎都对着她的要害,要不是躲得快,剑就刺她身上了。
一剑破空而来,她半面脸都被银光闪了下,双眸更是一下失了焦点,下意识要躲,脚往旁移,竟踩了空,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侧边倒下高墙。
“白珝!”
栾熠余光瞥见,一招抵开自己面前的剑,回身快步直对那剑而去,捞过倾倒的白珝,一手立起剑扇开矮瘦弟子的剑,而自己的剑则是竖起剑刃砍进他的肩中,卡在肩骨处。
他的眸结霜,眼中透着狠厉,瞳仁缩紧同时,手中力也加重,血渗透出。
没一会就听见骨头断裂声,直接用剑压断了矮瘦弟子的肩骨。
白珝脑袋发胀,夜里寒风更是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震痛不断卷来。
她听见惊天惨叫,随即便是怒吼。
“杀了他!杀了他们!”
一众人朝他们扑来,林子狂躁,又有几人冲树叉上顺着绳索滑出。
栾熠收剑,带着白珝转身上了一根绳索,奔向高耸的金桩,待站稳后,斩断了归时的绳子,滑来的弟子,还没到高墙就重摔在了古府外。
矮瘦弟子扶住血流不止的胳膊,嘶吼道:“文心道!你们摊上事了!今日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
栾熠与白珝挺立站于金柱上,手间收紧使得她贴住自己,神情淡然不表态仅望对面。
随后,身后漆黑的高塔“嗡”一响灯全部点燃,照亮黑夜,脚下金柱散发危险光芒。
玄平俯身双肘迭在窗台,手腕悠哉在窗外甩动拂尘。
“谁?谁死这?谁?谁摊上事了?”
楼顶的二师兄坐靠在窗沿上,回道:“师父,他们说絮宗山摊上事了。”
玄平:“那可遭了,我们可要搭把手,你看这黑灯瞎火的,该不会就是墙上那几只臭苍蝇招惹了絮宗山吧。同为修仙一派,这我可忍不了。”
他故意对外吼了嗓子,“来者何人。”
絮宗山弟子:“絮宗山!”
玄平侧了个脑袋,手撑耳朵后,立起耳朵,“啊?什么,太远了听不清啊。”
他转头问到隔壁屋,站在窗前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谢延。
“谢延他们说什么?”
谢延:“说他们是臭苍蝇。”
玄平:“果然!怎么能欺负絮宗山,是可忍孰不可忍!干他!”
号令一发,文心道弟子直接从窗跃下,逐一落在木桩上。
二师兄:“诶?你们都这么下去了?”
他也不能示弱。
“那我也......”
刚伸出条腿,天上薄云就缠了上来,凉意灌进衣摆中。
望了眼离地高度,咽了口唾沫。
“算了,我这里太高,我还是走个楼梯。”
紧接着他提了盏灯,因修炼一日,腿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下了阶梯,灯光在楼道里晃荡不稳。
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幸好及时扶住墙,“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
还在捶腿,一支绳索箭就射在楼道窗墙外。
他探出脑袋,眯眼端量会儿,“这什么东西?”
管他呢,反正不是好东西。
说罢,一剑斩了它,绳上滑了一半的倒霉蛋就这么狼狈的摔在古府低坛上。
这冷风吹得,白珝的脑袋犹如被什么紧箍,整个人天旋地转。
栾熠低眸,沉声道:“抱住我。”
白珝也没法思考了,乖乖抱上他腰,手指搓过衣裳,抚过腹肌与他紧实的腰。
哼唧道:“手感还不错。”
栾熠取下臂弯披肩搭在她肩上后,去拽死勒他腰的手。
“放手。”
白珝不乐意,“你这人怎么这样,方才是你让我抱你的。”
她的双颊被风吹得冰冷,却攀上不正常的绯红。
栾熠:“下去。”
白珝撇看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摇头道:“太高了。”
栾熠见文心道弟子已经去与对方相搏,圈住白珝飞身而下,带她走进古塔。
“现在,松手。”
白珝还是摇摇头,真得晕,晕到她想哭。
他听见栾熠在她头顶,强忍不耐烦,叹口气,把她拎到茶案前,为她烧了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