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淮苍往他那方推了推茶饼:“这送礼也得看人呐。”
玄平懒得和他再扯,“姚宗主说了最近有个喜事,我这也有一个,姚宗主要不要听来看看?”
穷酸的文心道能遇到什么喜事,姚淮苍扬起下巴,“说来听听。”
玄平两手一拍,假装略带遗憾的表情,:“不巧了,可惜了可惜了。”他摇摇头故作玄虚。
这倒是引起了姚淮苍的好奇,扬起的下颚低了些,斜视玄平,也变成了正视,眯眼打量。
这回换玄平移开视线扬声说道:“雪主一月前来找我家珝珝定亲了。”
姚淮苍觉得好笑,噗呲一声:“玄宗主是做梦了吗?谁不知道你文心道的臭名声都来自她,不学无术,散漫随性。”
玄平抬眸往一角看去,堆积如山的聘礼至今无人去管。
姚淮苍愣了一下顺视线看去,外箱上是琼芳国的雪纹。
玄平得意的笑:“可真是不巧,咱们撞喜了。”
谢延此时起身侧身穿过竹窗,走到崖边静思片刻找到根半死不活发黄的小草,指甲掐断拔|出来时那草头都耷了下去。
玄平又道:“劳烦姚宗主还特地下山为玄某祝贺,这茶呢我们就收下了,也没什么礼好回的。”
谢延把草递给姚淮苍。
玄平配言道:“区区小草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这成亲当日我们就不请苍梧山了,毕竟苍梧山那么大“尊佛“还真是没地方摆,摆哪都觉得挡路了,这成亲挡路晦气啊。”
姚淮苍接过谢延递过来的草,耻笑道:“文心道还真是穷酸,送礼既然只拿的出根要死的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文心道如草这般呢,这礼说出去还不知道会迎来多少人的嘲笑。”
玄平无所谓道:“还行,嘲不嘲笑不知道,毕竟对什么人送什么礼,文心道一向如此。”
姚淮苍大笑一声,挑衅的把草吹到玄平脸上。
玄平不耐闭眼躲开,谢延拿起茶杯都准备砸过去了,被玄平压了下来,接到手中,对着滚烫的茶水,硬说:“这冷茶凉啊。”
“该送客了,姚宗主方才喝了不少冷茶,玄某着实担心,这闹肚子可是要回茅厕的啊,在外面多不文明。”
可赶紧滚回苍梧山吧,那臭烘烘的茅厕地。
姚淮苍咬牙切齿,却还是假笑道:“我看玄宗主是梦做多了,你那粗鄙无礼的徒弟,连你自己都不喜欢,雪主能看上?”
玄平道:“她的粗鄙无礼就是随了文心道的做派,对什么人用什么礼,有什么问题吗?”
“白珝长这么大以来未出一步文心道的门,姚宗主应该比我清楚她的名声在外为何这么差,你们苍梧山的人小肚鸡肠,比针眼还小,索性本宗主早已习惯,无所谓,这也是你们苍梧山的做派,颠倒黑白。”
不就是姚淮苍每次来文心道找事的时候,白珝也给他送了不少“礼”吗?玄平就假势责备,传到外头就成了,白珝这个玄平游离捡来的弟子,婴时被丢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不讨人喜。
姚淮苍难以置信笑了声,“颠倒黑白?玄宗主还挺不了解自己弟子什么样啊。”
“我什么样?你管得着吗?姚宗主,怎么还管起我的事情来了,这么客气,姚宗主最近是闲的发慌吗?”
白珝的声音传在大殿中,越过屏风,她呲牙一脸无害的笑,走了出来,看向姚淮苍眼里有着威胁之意。
栾熠跟在她身侧,一把将手上假道士甩在地。
姚淮苍看到栾熠脸都青了,再看那假道士,脸色更是发黑。
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笑道: “太子怎么有空来这文心道?”
玄平听到太子二字眉角不动声色抬了抬。
其实大伙都猜到了,雪主并没有刻意隐瞒,大家都在装。
栾熠瞥姚淮苍一眼:“拜师学艺。”
姚淮苍贴脸过去,赔笑:“太子没听过文心道名声吗?可不怎么样。”
栾熠冷笑一声,讽刺道:“外面的名声?是从这假道士口中传出来的?”
沫沫也道:“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里面穿的可是你们苍梧山的派衣,裹个黑袍子就可以坑蒙拐骗?”
白诩接道:“原来那个自称排第一的苍梧山是这么让自己排上去的,好生厉害,着实佩服。”
姚淮苍“哈哈”尬笑两声:“我就算是瞎传,那么多人信了,难道不是大伙都觉得文心道不怎么样?”
他又跑到栾熠身边,顶着他的厚脸皮,臭不要脸说:“太子要不去我那苍梧山,我那首徒悠然,是喜欢太子思念太子,彻夜难寐啊。”
不过就是姚淮苍不守规矩,拜访雪主时硬是带了几次姚悠然,雪主不好撕破脸,但又忍无可忍,最后威胁道,再不遵从琼芳的规矩,以后便不于苍梧山一派交流来往。姚淮苍这才不得不作罢,而今又把仅仅见了一两面,连一两眼都没多看的人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