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之前,只有邪种能召唤出血门!
凡能推开血门的, 皆心藏不可企及的黑暗。
那等浓烈的黑暗和绝望, 就是成年人都鲜少有人能达到。
而小幼崽作为人类,推开了血门!
那时候的她才多大?
五岁!
她才五岁啊!
五岁的年纪, 她能懂什么?
她还什么都不懂,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精彩和美好, 就率先一步体会到了无以伦比的黑暗和恶意。
众人无法想象, 小幼崽推门那刻,心里该有多绝望和黑暗,那该多难以承受?
她问血门:“我推开你, 你能把我想关的东西都关进去吗?”
你能把我想关的东西, 统统都关进去吗?
一扇邪种的伴生物,一扇被人类视为恐怖存在的血门。
但此时此刻,竟是小幼崽当时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她要把不喜欢的东西、充满恶意的东西、不怀好意的坏人……
统统都关进去!
所有人亲眼看着那只肉乎乎的小手, 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不详的血门。
但没人对小幼崽生出怨怼和不满来。
相反, 一众人心疼坏了。
他们二区优秀的金种子, 过去竟是这般的叫人心疼。
明明, 她是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小崽崽, 不吵不闹还安安静静。
激发了精神力, 作为保育院出来的金种子, 又比谁都优秀。
却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不好的事?
这个世界,真他妈太恶意了,连只小幼崽都不放过!
……
逐渐洞开的血门,泄露出更浓郁的恶念黑雾。
小幼崽站在门口,她回头看催眠师。
机械木讷的小奶音说道:“你不好,娜娜要把你关进去。”
催眠师恐惧到无以复加,他惨白着脸张大了嘴巴,从喉咙里发出咔咔咔卡带般的气音。
除此之外,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推开的血门,传来恐怖的吸力,如长鲸饮水,将催眠师吸了进去。
一同被吸进去的,还有小幼崽潜意识里的暗示,以及保育院之前的记忆。
“啪”血门关上。
夜风沉静,连血月也一并都安静了。
小幼崽额前的齐刘海缓缓滑落下来,将异色重瞳的右眼遮挡住了。
她站在窗棱上,微微低垂着小脑袋,眼睛半阖,似乎是困的想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
“喵呜”一声猫叫从窗下传出来。
记忆画面里的小幼崽一个激灵,唰的就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她困惑的眨眨眼,然后一低头就看到了流浪黑猫猫。
小崽儿歪头,视线和黑猫猫对上,她想了好一会才迟钝的啊了一声。
“啊,”奶萌萌的崽崽嘀咕,“娜娜还没喂猫猫……”
她倒着往下滑,笨手笨脚的滑下地,从斜跨的小包包里摸出半块面包。
随后,她将面包扔出窗外,正要离开医疗室时,见着桌上的催眠师陶泥人偶。
小幼崽看了眼,随手就抓起塞进了包包里。
她似乎不记得刚才的事了,甚至都不记得催眠师这个人。
众人看到的记忆画面,那扇血门分明还矗立在窗外,也还打开着,然小幼崽看不到了。
她完全忘记了血门,也忘记了推过血门。
她径直出了医疗室,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爬上小床自己盖好小被子,乖乖的说:“猫猫晚安,娜娜晚安。”
随后,她就那么睡着了。
相信等到第二天,对小幼崽来说,又是平常但却美好的一天。
太阳是温暖的,鲜花是漂亮的,晨光是绚丽的,保育院也是和谐的。
……
记忆画面定格,没有再往下展开。
后面的事,小幼崽自是都记得,没有什么遗忘的了。
她看着定格的记忆好一会,倏地摇头说:“不对的。”
这份记忆确实是娜娜的,但是里面还是没有姐姐。
她清楚记得,在这以前姐姐一直在的。
她从小包里摸出催眠师的陶泥人偶,这个人偶她一直以为是姐姐捏的,但其实是她捏的。
“姐姐……”小幼崽嘀咕着喊了声。
她的脚下,原本没有影子的地方,逐渐斜着拉长出黑色的影子。
最后,那影子直立起来,就在小幼崽身后形成一模一样的矮墩墩身影。
那是,拉拉!
小幼崽眼睛忽的一亮:“姐姐!”
她正要转头往后看,白嫩嫩的小手从后伸出来,按着她的小脸不准回头。
小幼崽有点懵:“???”
拉拉从后贴上来,另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小幼崽点着拼图的手。
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肉手,交叠着握在一起。
瞬刻,定格的记忆画面动了,像融化的冰河,再次汩汩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