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碧：“天霸也有没胃口的时候嘛。”
李向东双眼无神：“怎么又是我刚好赶上这种时候了？……”
孔碧闻言也无可奈何，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好，普通人有运气好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但非酋却永远能赶上不好的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孔碧开门走进去，蹲下来看了看：“感觉怎么样？”
“咕唔！”
王天霸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孔碧细细感应起来，她自己血脉觉醒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恍恍惚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只跳过雏妖期一口气达到了幼生期，但王天霸进化却酝酿了好几天，或许是绿孔雀并非妖中草根的原因，在孔碧的传承记忆中它们通常在得到无名之羽这种东西的第二天就能开始尝试突破，并没有像王天霸这样耗时许久。
她能感受到王天霸如今身体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在本能的吸收周围的天地之炁，可惜这种行为是完全没起到作用，毕竟周围根本没有，但至少这种行为锁住了它本身的能量，这些天的饮食除了维持日常最基本的消耗以外，剩下的能量都被王天霸给储存了下来，以供突破时的消耗。
孔碧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睡吧。”
“咕唔！”
绝大多数妖怪，都是在睡梦中突破的，因为任何生灵只要有了智慧，就会产生恐惧，所做出的判断也未必明智正确，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将一切都交给身体的本能，这样就算突破失败，也能在无知无觉中死去，至少体会不到痛苦。
有血脉传承的妖怪都会如此，就更不用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妖怪了，无知者无畏，反而有可能加大成功率，所以在低阶妖怪突破时基本都会选择不去直面突破时的恐惧。
因为看见得太多，就会越敬畏，越敬畏，那就越无法打破束缚。
至于没有经历风吹雨打如何成才？这种想法完全就是想多了，小妖怪能有什么本事，能好好长大才是它们的第一追求。
“咕唔！”
王天霸乖乖听话，任何一只鸟都得经过父母的教导才能独自生活，而对认了孔碧的王天霸来说，她担任的就已经是父母的角色了。
它合上下眼睑，放心的进入梦乡。
孔碧没有再碰它，尽管它现在的样子颇为可爱，像是在眯眼笑一般，但要是因此让它重新苏醒那可就罪过了。
转身重新将门关上，李向东也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鱼竿，孔碧瞅了瞅他身上的树皮衣，劝道：“李老师，把衣服脱了吧，等下热中暑了。”
树皮衣是很不透气的，跟大夏天在马路上发传单的人穿的玩偶服没有太大的区别，里面都跟闷热，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行动不便。
“不行，”略显沉闷的声音从树皮衣中传来，“不能让它看到我脱衣服，猫头鹰很聪明的，要是看到了它下次就不会再让穿这种衣服的人靠近了。”
“那我们走快点。”
孔碧只好这么说道。
李向东点点头，走得更快了一些，等离开了王天霸的视野范围，找到了遮挡物，他这才脱掉了树皮衣，被完全打湿的头发像是松针一般，不过他看上去倒是已经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这也许是因为已经习惯受打击了。
喜欢猫却过敏，喜欢狗却碰上一条就要被咬一次……对某部分倒霉鬼来说，这种情况足够让人抑郁了，要是没有颗顽强的心脏，更不可能去报考相关的专业。
当然，失落肯定还是有的，尤其是偶尔从各种新闻中看到一些路人莫名其妙被一些飞禽亲近时，对比自己的待遇确实会让人很不平衡，但李向东相信，总有一只猫头鹰能感觉到自己的真诚之心。
“孔园长，最近几天王天霸它吃得越来越少了，”李向东一边将树皮衣叠起一边问，“而且也不爱动了，你跟它接触时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可能这才是它正常的食量吧，”孔碧摊手，“它精神状况挺好的，每次回应我声音也挺洪亮的。”
“对了李老师，”孔碧好奇，“王天霸的血检结果出来了吗？”
如果只查常规的东西，血检自然是很快的，但如果想要得知更多的信息，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了。
“刚出来，”李向东道，“实验室对王天霸的血液进行了追根溯源，从结果上来看，王天霸祖上应该是跟别的猫头鹰杂交过，谱系跟别的林雕鸮有点不一样，另外它体内细胞也活跃得有些不正常，离体后存活的时间比正常的要长上很多，不过目前还没有比对出来究竟是与哪一支猫头鹰杂交的……”
现代科学的发达，已经能够办到一些古时术法能做到的事了，孔碧听得有些似懂非懂，很多专业名词对她来说实在有些超纲，但她大致听懂了他们从王天霸的基因链中发现了它们一族曾经出过的妖怪基因，而王天霸能在这个年代成精，则应该是血脉返祖加上它出生的地方正好还存在一些天地之炁，被它本能的吸收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