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叫都成，不过——”他唇角一弯，凑近了她的耳朵，“在床上的话，叫哥哥最好。”
“哥哥”二字还说得格外暧昧、亲昵、迷离。
苏蕴顿住，暗忖他居然喜欢这样？
那还真是……色气十足。
但是很快，他又吱声：“快睡觉。”
*
翌日中午，林照见去参加饭局，苏蕴一个人闲在家里没事儿干，便把那些衣服全都拿出来清洗干净。
件件衣服都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令人心情倍好。
下午四点多，林照见送走师兄弟之后，打来电话，说去趟疗养院看妈妈，顺便跟爸爸吃晚饭。
苏蕴则带着一些菱城的特产，去了外公家，又去爷爷家聊了会儿天。
晚上林照见回来后，二人闲聊了两句各自情况。
后来，在他去洗澡时，苏蕴听见书房内传来什么东西摔地上的声音，走过去一瞧，猫咪一脸无辜，书桌旁边的地上则散落着一个笔筒和几支笔。
“你这只坏猫猫，哪只爪子弄翻的？”苏蕴一边训斥猫一边收拾。
猫猫已经溜了出去，苏蕴站起来，正要走的时候，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回头瞧去，自己放大学书本的柜子上，有些不一样，原本摆得有些随意的书本，此刻摆得整整齐齐。
这是他整理过了？什么时候，前几天好像还是乱的嘛。
接着，那本抄经的浅豆绿色本子也进入眼帘。
她之前一直没看到它，还以为是自己在学校整理时顺手当废书卖掉了。加之人都回到了身边，这些东西也不重要，便撂到了脑后。
现在又出现了，苏蕴打开柜子，取出了这个本子，翻阅了一下。
林照见也走了过来，边走边问：“是不是猫打翻了东西？”
苏蕴望了他一眼，“没事，是猫把笔筒碰翻了。”
林照见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她的本子上，显露出几分诡异感。
她不知道林照见有没有翻过这个本子，但是很快把它合了起来，转移话题问：“你帮我整理过书柜了？”
“你去菱城那晚顺手整理了一下，分门别类，更有条理。”
“哦。”苏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
他一脸的问号，并没有打算离开，目光十分犀利地看着她。
好似在等她给个解释。
仅是这一个眼神，苏蕴便感觉莫名产生心理压力，只得借着转身去放本子，装作无所谓地问：“你是不是翻过这本摘抄本了？”
他没有说话，苏蕴只从书柜的玻璃上，看到他的影子，静立在刚刚站的地方，默默地注视她的背影，仿佛是在思考怎么应对这场交涉。
良久，林照见才回了句：“啊，无意中翻了一下。”
他翻看了？那他会怎么想……苏蕴停顿了一会儿，就连关柜门的动作也放慢了数倍。
随后深呼吸一口气，略显尴尬地说：“是我以前闲着没事抄的……”
隐隐还担心他会认为自己是个一心向佛，遁入空门的人，转过身神态窘迫地笑了笑，“就抄着玩儿的，我可没有沉迷抄经，我也没有慧根，看不懂……”
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每一篇都有写日期，他是如此睿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内有玄机。
苏蕴眼神闪躲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目光灼灼地直视于她。嘴唇微翕，似要说话，但最后没说出来。
苏蕴再次讪讪地扯起了唇，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好了，咱们出去吧。”
他纹丝不动。
“你在，”他嗓音略低，目光十分尖锐地看过来，玩味说道，“害怕什么？”
“！”苏蕴惊了一跳。
是啊，她在怕什么？真的是纯粹怕他知道自己抄过经？
这篇只有短短260个字的经文，是他引导她知晓的。他会在乎抄经的行为？
她能不能参悟，有没有沉迷，他会不知道？
苏蕴都不敢抬眼回看他，扯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很不自然的笑：“没有害怕呀。”
“没有害怕？”林照见仿若悠然自得起来，顺势靠坐在书桌边，长长的腿抵着地板，看着她的时候，还挑了挑眉梢。
“可是，我怎么从你抄的《心经》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像个侦探，进行了合理的推测，现在是要审问当事了。
苏蕴故作镇定：“你想多了哈。”
想到他那天莫名说她高中就暗恋他，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不就是要逼她承认嘛……这种事，偏不让他如愿。
苏蕴转过头，打算自己先溜为上。
还没走，人就被他拉扯住。
“哎呀，你拉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