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霍青行两年的雌奴,所以他太清楚霍青行是什么样的性格了,那只雄虫看似单纯天真,实则骨子里傲的不行,受不得半点儿屈辱。
所以,他把霍青行带回来后,只是关在别墅里,他等他向自己服软,等他彻底冷静下来,然后慢慢地向自己妥协,那样他就可以将他收为雄侍,和自己永远在一起。反正霍青行喜欢他,只要自己对他好点儿,他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停留。
他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却被科维给毁了,他太清楚科维了,雄虫落到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而且以霍青行的性格,只怕是更惨 。
破开大门后,希瑞尔首先看见的是浑身是血,状如恶鬼的科维,明白他动作的意图,想也不想地上前击退对方。
转头就对上霍青行青白的脸,他双颊挂着血泪,脖子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双手还拷在身后,手腕也在挣扎时磨破了皮,伤口深可见骨,可见当时的雄虫是多么的痛苦绝望。
跪在地上,希瑞尔颤着手脱下外衣,包裹住那冰冷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让雄虫靠在自己怀里,查觉到还有心跳,庆幸之余立即将他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科维看着那贱虫要被带走,怒不可遏,“站住,你要带他去哪,我命令你现在就杀了他……”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希瑞尔临走时瞟来的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酝酿着暴雪般的杀机,他知道他要是再说一句话,立马就要身首异处。
霍青行被抢救回来了,却没有雌虫那么好的恢复力,在病房里躺了两天两夜才醒。
意识归位,最开始恢复的是听觉,周围有说话声,很小,却很吵,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头疼欲裂,体会了一把脑子里有电钻是什么感觉。
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的手,他不耐烦地挣了挣,那个东西先是顿住,后又将他的手握紧。他想睁开眼睛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怎么也睁不开,或者说,是什么东西盖在他的眼睛上,让他睁不开。
他想把眼睛上的东西拿开,手腕一动就一阵剧痛,意识到什么,身体缓缓僵住,脑子里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在那幢该死的别墅里被科维毒瞎了眼睛,他想起来了。
希瑞尔正为霍青行的醒来感到高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虫又不动了,双唇颤抖着,两道稀薄的血水从白色绷带的边角滑落,晕湿了枕头。
“怎……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医生,医生!”手忙脚乱地用手指给他擦脸,“别哭了,医生马上就来了。”
希瑞尔的心被他的眼泪狠狠地扎了一刀,一时心痛难抑,剩下的都是自责和悔恨。
直到医生过来给霍青行处理眼睛,缠上新的绷带,霍青行都没有再动一下,他被希瑞尔抱在怀里,很温暖,他以前幻想过很多遍这种场景,现如今实现了,他只觉得身在地狱。
两只虫靠的很近,以至于霍青行可以轻易地感知到,希瑞尔的腹部没有任何的生命波动,哪怕他被拐到这里的第一天,希瑞尔抱他的时候,他还能感受虫蛋对他的回应,那时它还很健康,还很有活力。
现在,没有了,他的虫蛋,他和希瑞尔的虫蛋,消失了。
现在回想起科维的话,当真是句句诛心。
霍青行想哭,可眼睛刚被上过特殊的药水,根本哭不出来,情绪牵动身体,他控制不住地发抖。
希瑞尔以为他是怕自己的眼睛以后都看不见了,太伤心,连忙说:“医生说了,你的眼睛可以治好,我们慢慢治,你不要怕,我在这儿。”
“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独自扔在那儿,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雌虫的忏悔霍青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不过是虚伪的哄骗。
希瑞尔,你怎么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护过你这么多次,而这一次,你都没有护住我。
你还扼杀了我们的宝宝,他还那么小,我还想过给他取名字的,我那么喜欢他。
霍青行在那之后,整只虫乖巧的不行,几乎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伤口换药也不喊痛,希瑞尔给他洗澡换衣服他也没反应,抱着他,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不抱他,他就缩在被子里。
像一个有温度的娃娃。
可他越是这样,希瑞尔越是不安。
他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影响说话,可是他没再开过口,平时和他说话他也不回应,这太反常了。
医生说,霍青行的精神力因为强行突破,造成了损伤,近期都用不了,还有可能会使等级降低,希瑞尔不敢告诉他,怕再给他造成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