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君屹全身上下没有赘肉,头身比和腿身比完美到不输模特,修身西服得体又合身。坐下时,西裤上缩,露出被深色棉袜包裹的纤细脚踝。
明明一点肌肤都没露,在于航眼里却比什么都诱/惑。
好在今天束君屹不穿正装。
和平常去看林欣的穿着一样随意。
确实是普通朋友。
于航的松懈只维持了一秒,目光落在束君屹露在领口外的白净脖颈上。
没有衬衫衣领的遮挡,那段颀长的脖颈全然暴露在外,于航的高度看过去,甚至能隐隐瞧见锁骨窝。
“穿这么少不冷吗。”于航拧起眉。
束君屹抬了抬胳膊上的羽绒外套。
“脖子,”于航视线停在束君屹微动的喉结,“戴个围巾,或者换个高领,外面风很大的。”
“没那么……”束君屹抬脚往外走,被于航拉住胳膊。
“真的冷,我早上下楼买早饭,风呼呼吹。”他把着束君屹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推着人回卧室,“换件高领,乖。”
……
这和妈妈强行要求穿秋裤有什么区别……
束君屹无奈地进屋,心想于航要是有了孩子,可能比妈妈们还唠叨。
束君屹换了件橄榄绿的高领毛衣,于航又觉得似乎比先前那件薄了,没那么宽松了,显得这人身材更好皮肤更白。
于航闷声,没敢再让束君屹换。
换什么都好看,换什么他都不想让束君屹跟别人见面吃饭。
***
“你想吃哪个?”
于航早晨下楼买了虾泥小馄炖、鲜肉包和芝麻糖包,齐齐誊到家里的碗盘里。
束君屹选了小馄炖。
“给,”于航掰开肉包,拨出馅儿,包子皮放在束君屹手边的瓷盘上,“馄炖不够,汤汤水水的,再吃个包子。”
“嗯。”束君屹喜欢被汤汁浸湿的包子皮,带着肉香,又不用吃大坨的肉块。
“我去趟医院,晚点去看年会。”
“好,我送你去。晚上不要迟到噢,我的节目在前面。”
于航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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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南去看过林欣,带了好些林欣喜欢的小糕点,而后和束君屹去了餐厅。
“君屹,”他点了满桌河鱼鲜虾,“20号手术前,记得不要熬夜、不要……”
“我知道,你说过好几遍了。”束君屹把他手里的菜单抽走,还给一旁的服务员,“点太多了。”
“咱俩多久没一起吃饭了。”苏木南抱怨,“想跟你跨个年还被安排到中午,大忙人啊束经理。”
“给你加罐凉茶降降火气。”束君屹浅笑道,“谢谢你来看我妈妈。”
“少来,”苏木南拿起餐巾纸,仔细擦拭碗盘,“手术前不要劳累不要有情绪波动,听到没。”
“嗯嗯,”束君屹看着他擦,“职业洁癖。”
“术前会让你签一些同意书,都是走形式的文件,”苏木南擦了一遍,换了张纸巾,又擦,“写得吓人,其实没什么的,别担心。”
束君屹知道他说什么,无非是如果手术过程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病患愿意承担风险之类的。
他没有担心。
吴志是很有经验的心外科主任医师,苏木南虽然年轻,也是很有天赋极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六年就读完医科本硕博,寻常人至少八年。
这两个人主刀副刀,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什么,”苏木南终于放过了那副碗盘,“别紧张,这种手术我们做过很多的。”
“我没有紧张,”束君屹望着他,知道苏木南今天躲着他的眼神、神经质地反复擦碗盘是因为什么,说:
“我相信吴主任,也相信你。”
苏木南抬眼,对面是束君屹认真的、信任的、坚定的双眼。
束君屹终年冷静的冰山脸,仿佛有什么魔力,总能让紧张的人安心、让浮躁的人平静、让焦虑的人坚定。
他好久没见过束君屹这样的神情了。
“嗐,”苏木南讪笑着挠头,“那就好,我怕你瞎想。”
“我才不是爱瞎想的人。”
“是是,你束君屹是谁,”清蒸江刀鱼端上来,苏木南推到束君屹那边,“心如止水都快成佛了。本科的时候,我们专业的人都知道你,工管酷盖。”
这顿饭吃得比较久,两人聊着大学的事,工作的事。
束君屹搞不懂,苏木南那边为什么总有很离谱的医患故事,连上菜的服务生都被他逗得憋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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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君屹下午五点再次收到于航的催促短信:
——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他套上羽绒服往地铁站走。
今天温度不低,也没什么风,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