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满脑子都是痛苦之意的扶苏,只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没事招惹嬴政干什么,却只能强撑住一口气,继续用力抱着那柱子,“父,父皇……”
“别冲朕喊,朕没那福气,对着这柱子继续喊……”嬴政只是别过了脸压根不去看,顺势又赏了他一下,“这婚大抵不是朕逼着你结,这人大抵不会朕逼着你娶……你若是不愿之事,朕从未强迫过你半分,你小子倒好,朕这边属意退婚,你那边便是将人带进宫,让朕无法,这也罢了,这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的,你若中意,朕这个做父亲的也便从你之心,你倒好,转头便是当着众人把你那小娘子的爹给揍了,你这是深怕别人不以此做文章,还是深怕别人不惦记于你啊……”嬴政颇有些怒其不争而道,却见扶苏的脸上只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只咬着嘴唇,嬴政复又道,“朕知你近日心情不佳,尉缭、韩非之事给了你莫大的冲击,因而百般容忍于你,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都学会认柱喊爹了,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小时候要朕认李斯做儿子,长大了还要认柱子当父皇,朕大抵是怎亏欠于你,值得你这般看不上朕啊……”
嬴政的声声质问,却让扶苏的头低的更是低了,纵然他无心,可这种种举动无非就是证明着他的态度,他对于嬴政这个做父皇不满的态度,“抬头,回话……”见不得她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嬴政没有好气的又赏了他一下,只是那双含着泪的眸子,倒让扶苏有种如鲠在喉不知应当如何回应嬴政的话,这字字指责之下,可见嬴政对他的多年父子之情,倒显得扶苏颇有些不知足了而已,“我没有……”但叫他只是轻声呢喃而道,往往最能最能拱火的是他,却偏偏到头来折于嬴政手下的亦是他。
“呵,好一个没有,那你告诉朕,这婚是朕逼你成的吗?”嬴政不依不饶问道,却见扶苏只是轻摇着头,嬴政复又问道,“这人是朕逼你娶的吗?”扶苏依旧是摇头之意,只是这般样子让嬴政颇为不满,只是又狠狠的往他臀腿之间又挥了下去,“回话……”
“不,不是……”却见扶苏只是咬着牙而道,“那你这般耍脾气又是给谁而看?嬴扶苏,你要知道你要担的是大秦的天下,而非是个人的私情,朕早就便同你说过,选择是你自己做的,那么这般结果你便自己去承担,你既然做了那般的选择,那么尉缭、韩非的死,你必须要去做,而不是这般自我折磨于自己……”但见嬴政难得凌厉的唤着他的大名而道,显然他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心结所在的,只是在军国大政面前,这般的儿女情长嬴政终究是不在乎的,他从不会后悔说自己推了擒王楼、流放诸王,虽然这把刀是建立在扶苏的痛苦之上的。
“我没有……”却见扶苏忽而便是扬起了头似是发泄般而吼道,终究那埋藏在心底的撕裂之感,让他很是痛苦,一般而言“没有?那你借着大婚这般,同朕闹什么,又大打出手晾着你的小娘子,莫要同朕说你当真是喝醉了?”嬴政只是不屑而道,对于自己儿子这般幼稚的手段,嬴政这些年未免见得不要太多,纵然自己给了他整个天下,他儿子那患得患失的本性始终是难以改变的。
“我就是喝醉了,喝醉了……”扶苏依旧嘴硬而道,“看来长公子这酒还是没醒,那便抱着这柱子继续喊……”嬴政冷笑的便是转身欲走,属实是将扶苏吓得不轻,“我不行了……”
“既是要逞强,就要承受这般后果,不行也得行,给朕抱住了……”嬴政依旧是没有好气而道,“放过我吧,父皇……”那般恳求的语气却让嬴政忽而划过了那凄厉的梦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扶苏当真忍受不住,要跌落在地,嬴政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接住了那可怜兮兮的扶苏,还不等他开口,但见那轻皱的眉头,终是让扶苏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我再也不认柱子当父皇了……”那急切而又慌张的呢喃之声,似是在想嬴政表达着自己的认错之意,亦更是怕嬴政下一秒便又是让他抱着那柱子喊父皇,显然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他都有些支撑不下去,终究不得不紧紧的抱住嬴政不撒手。
见嬴政依旧是不言的样子,扶苏明显这心中是有些慌张的,不由又是开口道,“我都这般大了,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父皇……”那满眼的恳求之色,可见其此刻的清醒之意,却让嬴政只是平添了几分无奈之色,却也终究是没有再那般厉言急色,只是轻摸了摸他那满是汗水的发梢,“你还知道自己今日是成婚祭祖的时候吗?你这般胡闹莫说是不敬祖宗,落了李斯的面子,于你有何好处,就算你不顾念李斯,也得想想那那新娶的小媳妇,这头天便是出了这糟事,这宫里宫外你且不是落了他的面子,既然娶了人家,你总得对人家负责……”嬴政亦是语重心长而道,“朕知道你心中有气,有火,可断不然是这般胡闹之法,你长大了,不是小时候了,父皇岂能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