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哑火了,只得看向容辞,“王爷,这……”
今夜月色不错,照得人脸也清晰。
崔殢君跪了一晚,非常憔悴,她此刻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神飘忽,晦暗不明,偶尔瞄向秦素时还会蹙起眉,但最后她还是选择抬眸望向容辞。
男人也正好侧过头望向她。
那模样好像是在询问崔殢君的意思。
却在女人刚要摇头的时候,蓦然出口到,“那你就留下。”
崔殢君脸色瞬间白了。
可容辞却像看不到一样,在秦素兴奋的道谢声中转身带人离开了这方小院。
在场的人都挺高兴,唯有崔殢君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一闪而过的目光晦暗不明。
。
容辞一走,秦素就在俩人都十分震惊的注视下,更加令人震惊的吧唧趴到了院门口。
老嬷还正好给她披了件绿色的斗篷,这会子就像是那个大壁虎。
老嬷今儿个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小姐都能把差点害死的情敌留在自己院子里她还有啥做不了的,但思来想去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娃娃,这外头也挺冷的,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姐,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啊?”
谁知秦素却侧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听了一会后,又突然打开了院门。
秦素眉眼一弯:“他离开了,走,咱出去逛逛!”
说完就十分自然的去拉崔殢君。
却不料女人直接用衣袖挥开了她手。
老嬷见状当即挡在了秦素面前,“崔殢君你做什么!可不要不知好歹!”
崔殢君却面有愠色,显然已经忍了好久,“我不知好歹?秦素,你诬陷我推你入水在先,又要我心头血在后,你打的什么算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再假惺惺?”
秦素一愣,那一瞬间她真是相当震惊。
她转头望向老嬷,见她面色确有亏虚,但仍然嘴硬,“本就是你就占雀巢,我们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是有点羞耻心,就应当以死谢罪!”
秦素一听,一张小嘴都张成了0型。
好家伙。
她还以为是个宅斗风云。
原来是个狗血爱情?
想到这,再看看剑拔弩张的俩人,秦素却噗嗤一声笑了。
突兀的笑声打破了的气氛。
老嬷真真儿不解:“小姐,你,你这...笑什么呢?”
秦素看了老嬷一眼,便背上手,往前走了两步,与崔殢君面对面,“那表婶子你不是更应该感谢我的吗?”
崔殢君虽不算矮,但奈何秦素生得身量欣长,足有一米七六,俯下身去,配上那张清冷标致的脸。
威圧感十足。
尤其是落眸的一瞬间。
崔殢君正瞧见了那一瞬的眼神,她眸子大撑,心脏不知为何狂鼓,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她竟然从秦素身上体会到了比容辞更加可怕的压力。
然而那压力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错觉,一瞬就消失了。
秦素收回目光,仍旧是那副跳脱的模样,还振振有词:“按照你的说法,你本来就要死了,是我突然醒了,这才让你免于一死。对吧?”
事实如此。
说实话,这也是崔殢君最不解的地方。
秦素她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要突然装病。
可若她真疯了,今天又为何要留下自己?
思量间,秦素已经替她想好了答案,并来到了她身侧耳语:“所以说,我救你一命便是于你有恩,今日留你就是要你报恩。至于报恩以后……”
崔殢君忽感手上多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瞧,竟是那柄容辞叫她挖心的匕首。
“你若是想复仇,我绝不拦你。”
说罢,秦素一个跨步站在了崔殢君的面前,甚至挺起了胸膛,老嬷本想劝阻,却被她一个抬手拦在了身后。
秦素信心十足地一歪头:“我这个提议如何?”
崔殢君紧攥着匕首,眉眼间具是怀疑与不信任:“你到底要如何?”
秦素微微一笑:“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出去逛逛。”
“……”
崔殢君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疯了,竟然认同了秦素的提议,甚至觉得她说的相当有道理。
她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道:“你出不去的。”
“?”
秦素问:“为什么?”
崔殢君没回话,却是趁那老嬷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去。
老嬷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遭此劫难,本就站得离院门很近,一个重心不稳,嚎叫:“崔殢君你个!”
一声跌出门槛,随即就见两道身影凌空而下。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老嬷脖子上就多了两把刀,吓得她连骂人的话都憋了回去,若不是她还算有点底子,这下盘有些力道能蹲得住,怕是直接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