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是，就是你爸爸他做的工作，是特别了不起的工作，是，哎，天哪，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这小孩说！”
姜云想找到用孩子能听懂的话解释，但实在说不清楚这种东西，三岁的小孩，哪里会大人的事呢？
大崽见妈妈瞧不起自己，张口说，“我懂，是不是像小明爸爸那样了不起的工作。”
“那他是不是也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他能不能不要情怀了，我想要爸爸，小明也想要爸爸。”
姜云实在弄不懂小孩的天马行空，揉搓他的小脸蛋，“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你一个小孩，笑一笑，耷拉脸做什么，好难看的呀！”
“情怀呢，是一种，额，也可以这么说，像小明爸爸那样去做保家卫国英雄，像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保护人民群众，像医生叔叔阿姨们给我们治疗疾病，都可以说是一种对他们事业的情怀，你爸爸对他现在的工作也是有情怀的，就热情，热爱自己的工作，就像你喜欢小车车一样，长大也要去做像你爸爸这样的一个行业，当科学家，去热爱你的这份行业，做可以造福大家的实事就是一种情怀。”
姜云看着小孩懵懵懂懂的，颇无奈，“是不是很复杂，都说了，你还三岁，搞不懂这么复杂的事情的，你长大就懂了。”
“哎~”
姜云看着大崽莫名老成，哭笑不得，“小小的人儿，就叹气啦？”
“我想快点长大！”
姜云看着他稚气的发言，颇为好笑，觉得每个小孩的梦想都大致相同：想成为大人。
“妈妈笑什么？”
“我笑呀，笑你们小孩总盼望着长大，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其实当个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小孩，才好呢！”
大崽嘟着嘴不开心的说，“谁说没有烦恼，我现在就有烦恼！”
可不是烦恼嘛，也是，谁会没有烦恼呢，小孩的无忧无虑也是个笼统的概念而已。
“对对对，你有你有。”
“哼，你敷衍我！”
大崽对姜云的态度依旧不开心。
门被推开，顾聿书走进来，大崽也不围着姜云转了，“爸爸！”
“怎么了？”
顾聿书把孩子抱起来，小孩对他说，“你的情怀能放到京市嘛？”
顾聿书搞不懂他是个什么意思，“啊？”
姜云笑着说，“他舍不得你走，所以想问你能回京市工作嘛？”
“可能还得再两三年。”
“啊？”
这回轮到姜云听不懂他的意思了。
“现在那边还缺人手，师弟师妹还不算熟练，老师是想我把他们彻底带出师了，让我回来边做科研边搞教育。”
姜云看着他问：“你的想法呢？”
“我其实更倾向回来，一方面确实有你们在这的关系，不过我本身也更重教育些，现在人才依旧还是紧缺的，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才，而我也乐意回来当个教书匠，再者说学校这边实验室也在逐步完善，所以边做科研边教书育人，两不误，也是好事儿！”
两三年，并不长，她也希望爱人能在身边。
姜云笑了，很开心，嘴上说，“你觉得可以就好！”
大崽不甘示弱的插嘴，他有点听不懂父母的话，“什么好？”
姜云拧他的脸，“就是你不是问你爸的情怀能不能放京市嘛，他说可以。”
大崽摸着脸很不开心，大人老是爱扯他脸蛋，“不要扯我的脸啦，妈妈，姑奶说小孩的脸不能乱扯，会流口水的！”
“你现在不是还没流嘛？”
“那也不能扯，很痛的，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姜云没说答不答应，小孩也没坚持，说完转头向顾聿书说，“爸爸不用走了吗？”
顾聿书揉揉他的脑袋，“还是得走的，不过等你上小学，爸爸就回来工作了。”
大崽觉得这个也能勉强接受，他很快就能拿到幼儿园毕业证了，到时候很快就会去上学，应该不久，“那好吧，我会经常教妹妹认你的。”
说着他还象征性的拍了拍顾聿书的肩膀。
顾聿书，那我谢谢你？
有时候想只是暂时分隔也不错，下次再次相见，更是想念。
晚上姜云也帮忙收拾了东西，像之前小姑父弄的腊肠，牛肉酱都给人打包起来，让他不要太沉迷工作，赶不上吃饭的时候，或者是晚上饿了，就回宿舍煮点饭或者下个面条，用来当配菜。
第二天，顾聿书走的时候姜云没去送他，因为前一天晚上她哭着抱着人说舍不得他走，差点就说要和他一块走了。
可能是怕她又哭了吧，第二天他居然带上行李，也没喊她就离开了。
屋子里都是静悄悄的。
姜云看着天花板，心情很低落，好一会都适应不来对方的离开，呆呆坐起来，看了下小床，妹妹还在睡，顾聿书走前应该给她喂了瓶奶，所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