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这种事要觉得残忍怎么可能吃得香呢，得觉得馋人才吃得开心，所以也无所谓给孩子马赛克了。
小姑父看到他们进来，把装好鸡血的碗放到案板旁边，又把那个被喀了脖子的鸡头扭到鸡翅膀那架着，手上粘的血往鸡毛上摸了摸，然后开了自来水冲一冲，在往围裙上抹干那动作利索得一分钟搞定，嘴上还闲着空和他们打招呼，“顾哥、嫂子怎么来这么早！”
顾宗林看着人利索得动作，提了提手上的年礼，“带东西和手来你这儿蹭大厨的年夜饭了！”
“这也没什么忙的，你先进去，我喊下秀兰出来招待你们，她在厨房熬浆糊呢！”
不用，我们自个招待自个，都来蹭年夜饭了，还客气什么！
顾宗林开口说，“老徐，对联没买吧，今天我可带了家伙事过来了，给你送对联。”
小姑父憨厚的笑着，“那感情好啊，大教授的笔墨，不比小贩卖的值钱，我赚了，赚了！”
小姑父刚说完，姜云他们身后也跟着传来道浑厚昂扬的声音，“哟，写对联啊，我也来露一手！”
顾宗林白了眼老友，一脸嫌弃，“对脸你也跟我凑一块的！”
姜教授也不客气， “合着就只能你写，不给我写啊，老顾这些年你咋越来越小气了呢！”
“那我先提的主意，你偏来和我掺一脚！”
小姑父看着两人要吵，忙乐呵着说：“嘿嘿，都写，都写，我占便宜了，等会我可得好好挑，看看大哥和顾哥你两谁写的最好。”
那必须是我！
姜云看着两位六十来岁的老父亲争强好胜，实在不知道他们的好胜心哪来的，难道好哥两什么的相处时都爱抢风头吗！
倒是大崽看着爷爷和外公之间的“战火” 燃着的氛围，十分新奇的问，“爷爷和外公要比赛吗？是要比谁是第一吗，看看是爷爷厉害还是外公厉害吗？”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大人，很是期待比赛开始的模样，搞得其他几个男孩也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姜云看着他那激动的小表情，有点想揍孩子，你个三岁小孩是怎么品出人家要比赛的，胡说啥呢！
本来算个友谊赛，你一搞，等会都要争个高下了！
姜云看着他们二老听了双眼互瞪着都蹦出火花，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有竞争力的，赶紧说和，“友谊赛哈，爸大过节的你们两别闹内部矛盾哈，今儿是大团圆节奏的，别搞内部分裂哈！”
行，我们写好了让老徐选个好的！
老徐，……
“墙头草”做惯了的小姑父也是服了，来我家蹭吃的，你们还想搞我事哈！
算了算了，拔鸡毛拔鸡毛。
姜云也觉得他们大概是选不出来什么的了，毕竟小姑父中立人设可是立得很稳的。
东西都是现成的，摆好桌子，一人一边就可以写了姜云在两人一旁看了一会也没看出高下，不过如果说偏好，她更喜欢公公顾宗林的字体，倒是几个孩子围着大崽一边“看戏”，一边拿着个油纸包给小孩投喂。
姜云看着小孩两边脸颊鼓鼓的，忍不住开口提醒，“给他吃两三个就行了，你们自己吃自己的，他刚吃过早餐的！”
毕竟大崽是个没定数的，杂拌儿这种东西他挺爱的，这会几个表哥表姐一人一个往他嘴里塞，八成受用得不得了！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年纪小的当娃娃玩，见这个吃不了多，就转头看妹妹，问，“小姑，想想能吃吗？”
吃个鬼啊吃！这东西，她就那几颗牙，是能咬还是能吞的。
姜云警告他们一番乱给妹妹吃东西可能带来的后果，叫他们帮着看着点妹妹，就和两个嫂子一块去和徐佩洗菜去了。
姜教授和顾宗林写完也没分出个高下，主要是顾宗林没预算好徐家需要的纸张数量，两人写的都是刚好够数量贴的，然后两个哥哥和徐庆一块把家里家外贴上对联年画。
倒是因为家里大门是敞开着的，不少邻居路过，看到院子里摆着长桌，见着两人各站一头写着对联，拿着红纸和年货上门讨副对联，说是要家里孩子也沾点文气，高考恢复了好些年，读书这事也开始越发重要了，于是两人一早上都没停下来过，写完了也懒得理之前说的话了。
小姑父赶在中午前给他家先辈烧了香，然后在家门口点了副炮仗。
姜毅旻和姜毅涵两个大男孩等着烧了鞭炮后就带着大崽去找那些没点燃的鞭炮玩，大家差不多都是这个点烧的鞭炮，满地都是这样红色得碎片，空气中带着硫磺燃烧后的味道，附近的小男孩都出动在地上找着宝藏，偶尔人群里还能看到扎着朝天辫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