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下作东西,还敢诓骗老夫人!分明就是你们三人看我不顺眼,妄想借这事杀掉我,好拿捏住三小姐!”
“你们三个知道国公夫人不待见你们,你们往后回不了锦明堂过好日子,所以想做这百香居的大奴才!你们敢说你们没惦记三姑娘那些个宝贝?”
“你们急着弄死我,还不是想占为己有、害怕被我分一杯羹!”
话毕,几人直接扭打起来,滚作一团。
两旁侍立的婆子们傻了眼,费劲的将几人分开按住,一时哭闹声不止。
老夫人听得不耐烦,揉揉眉角,「咔嚓」一声,猛地摔碎桌上的茶盏。
“一群狗奴才,别吵了,这毒药到底是谁弄进府的。且说清楚这个,谁敢扯谎,我扒了她的皮!”
众人安静下来,宁嫣眸若幽水,瑟缩的开口:“云皎姐姐,你别跪着了,这和你没什么干系啊!”
云皎微愣,宁嫣声音绵软动人:“我知道的,百香居除了阿念姐姐,平日只有你最沉稳纯善,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而且那个什么砒、砒霜粉是从风荷两位姐姐屋里搜出来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云皎侧首,不经意望进小姑娘清透的瞳仁中,好似坠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脊柱窜起一阵砭骨的寒意。
风荷与月棉更是惊骇,顺着宁嫣的话瞪向云皎,满眼不可置信。
那包砒霜是在永乐大街上,云皎出主意去买的。回府后也是云皎偷偷藏进吴嬷嬷房中;
甚至去往长康堂的途中,也是云皎亲自打开食盒,洒了一半到梅花酥饼上。
全程都是云皎经手,为何毒药会无缘无故跑到她们二人的屋子?
风荷死死盯住云皎茫然的脸色,极小声的质问:“云皎,是不是你害我们?”
云皎神情呆滞,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厅堂内再度默了一瞬,老夫人沉声嘲讽:“嘀嘀咕咕什么?想来是没挨板子,一个个嘴都撬不开!”
说完,老夫人朝门口的婆子昂了昂下巴。那婆子利索的福礼,转身去准备板子。
“不不,老夫人,奴才还有话说!”
吴嬷嬷奋力甩开两名婆子的钳制,爬到老夫人脚边:“求您再查查,那毒药真不是我买的,不是我放风荷二人房里的,不信您问阿念!”
“今儿从我进厨屋开始,阿念就凑到我身边要帮忙,后来三小姐去您的长康堂以后,我就睡觉了,阿念可以为老奴作证!”
众人看向阿念,阿念从没见过这阵仗,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她小心瞥向宁嫣,见宁嫣安抚的眨眨眼,连忙壮胆应下:“对对!吴嬷嬷所言属实。”
吴嬷嬷松了口气,乘胜追击:“更何况,若我有心下毒害三姑娘、意图谋夺她的珍宝,那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带毒的糕点送去长康堂,给您食用?”
“我这不疯了么?三小姐中毒死不死的,倒没什么;可要是您中毒,国公府里肯定大肆闹开。老夫人您想想,我怎么可能将毒药喂给您吃?”
吴嬷嬷这番话有理有据,老夫人收敛思绪,细细琢磨起来。
一旁的云嬷嬷见状,心内有些犯急,凉声道:“你们三个贱胚子,还不如实招来?!是不是你们下毒、又诬陷吴嬷嬷,妄图借老夫人的手除掉吴嬷嬷?”
“云皎,毒药没在你房里,你先说怎么回事?”
宁嫣皱眉,担忧的关心:“云皎姐姐,你的话是最可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外面的板子已经备好了,你再不收,她们会对你动刑的!”
云皎发髻散乱,死死咬住嘴唇。
她是三人中最聪明的,虽不清楚为何她亲手藏进吴嬷嬷房里的毒药,会跑到月棉二人房里。
但她明白,吴嬷嬷方才的话漏洞难寻。如今对她最有利的法子,就是先设法把自己摘出此事。
云皎心头突突直跳,目光盯着自己的姑奶奶,万万不敢再看身边的姐妹。
“老夫人,奴婢云皎有话要说……”
云皎跪直身子,泣声道,“其实那包毒粉是奴婢放到风荷二人房里的,毒粉是她们买的。”
风荷与月棉耳中轰隆一声,面色苍白不已,疯了似的上手抓云皎:“云皎你这个狠心肠的,果然是你干的!”
“云皎姐姐,明明是你买的毒粉,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老夫人气到拍桌,三人再度被婆子们拉开。
云皎趴在地上,脸颊被撕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泛疼。
见风荷二人下手毫不留情,她眼神也变得冷漠:“老夫人,奴婢绝不敢欺瞒您!”
“就是风荷二人得知吴嬷嬷要用蟹肉粉暗害三姑娘,她们就私下里买了砒霜,企图栽赃吴嬷嬷,奴婢一人势单力薄,只好跟着她们一起行这等不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