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手将盘子里的飞刀展示给台下的观众,锋利的飞刀轻松将一颗苹果切开,狐狸面具在一众人热切的呼声中从口袋里掏出了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
与此同时助手抓着转盘用力转动,狐狸面具一发射出,击在了女郎两腿中间的木板上,同时呼声渐起,燕尾服在呼声中又是三发,其中一刀甚至就落在离女郎的脖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极致的危险,刺激着台下观众的神经,或许是钢筋水泥的世界让他们被同化的冰冷,这一刻,只有呼声没有共情。
容芷蹙着眉看着台上惊险的表演,男人带着蛊惑性的故事还在继续:“舞会上他们唱歌跳舞,气氛非凡,到了尾声的时候,国王给动物们准备了三个节目,前两个只是表演,而重头戏在最后一个。”
接着是五刀齐发,每一刀都堪堪落在了如果失之毫厘,就会让转盘上的女郎丧命的位置。
容芷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无论是惊险的场面还是暗有所指的故事她统统都不想管,这一刻她只想离开,她放下酒杯,快步走到门边,拉动把手却发现已经被锁死了,接着是窗户,统统落了锁。
容芷当即拿起了酒杯,还未掷出去,就听到男人阴魂不散地提醒道:“钢化玻璃,如果你不想更加引人注目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
容芷将信将疑地放下酒杯,凑近玻璃敲了敲,闷声传来,果然是钢化玻璃。
“不如继续听我讲完故事。”男人急不急慢地品着香槟。
此时的舞台上,又被推上来一个装满了水的方形玻璃柜,大概七八米的深度,狐狸面具此时被铁链捆住,顺着楼梯站到了玻璃柜的顶部。
“最后一个节目,国王让动物们选出今晚舞会的缪斯女神,你猜选出来的谁呢?”
容芷闭口不答。
“其实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本就是注定的,国王就是要让它在所有动物的面前,走向毁灭。”男人朝着空中,虚指了一下。
容芷随着男人的动作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塑料球。
最后一个节目无论是什么,她都并不想看。
另一边第二个节目还在上演,狐狸面具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跃而下,于此同时玻璃柜的四周黑布落下。
“那么最后让我们来猜猜,那个小动物是什么呢?”最后这个问题,男人说得极缓,甚至每一个字都在将容芷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玻璃柜里却没有半点声响。
三分钟后,幕布落下,玻璃柜里空空荡荡。
容芷注视着舞台上的玻璃柜,有些疲累地舒了口气,才回答道:“是兔子。”
男人打了响指,称赞道:“bingo!”
“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容芷厌烦了文字游戏,将视线转回到男人身上,似乎想透过灰狼面具看清他藏在后面的脸。
此时的会场因为狐狸的消失而将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盼地寻找着狐狸的身影。
“我只是觉得兔子小姐可能需要帮助,而我恰好可以提供这个帮助。”男人摆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容芷冷笑了一声,直视他的眼睛道:“我怎么知道这个灰狼面具下会不会是一张国王的脸呢?”
“国王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给你讲故事听。”男人继续表示着他的无辜,然后慢慢凑近容芷,带着他身上充满侵略性的味道,“又或许我只是个乐于帮助弱小的巫师。”
容芷不自觉地向后退,躲避男人同时也在躲避那股扰人的味道,“你的面具让我很难相信你啊,灰狼先生。”
“所以你的回答呢?”
会场的灯光闪烁,同时鼓点响起,由疏至密,当鼓点到达密集的巅峰时,摇摆不定的灯光顿时聚集到了一处——是狐狸。
观众们呼声雷动,将之前片刻的宁静消灭殆尽。
“我不是兔子。”在这种气氛中,容芷做出了她的选择。
兔子会束手就擒,会天真的钻入圈套。
但她,不会。
容芷想摆脱司浩阑,同时她也不想再踏入另一个泥潭,和司浩阑作对的人,也必然是危险万分,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说完,容芷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灰狼的注视下将自己刚才暗中调试过的手机丢了进去。
简易小音响的效果还不错,声音传递到了会场的各处,容芷将手边的杯子一个接着一个丢在了地上,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她最后看向灰狼道:“摆脱困境的方法不只有寻求帮助,谢谢你提前告诉我这些。”
接着转身向前踏出了几步。与此同时音乐的前奏即将结束,容芷在空中拍了拍手示意灯光师。
而灯光师也很配合的将灯光投掷到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