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语气十分飘忽:“哦,我流鼻血了。”
“我天!”盛景那点瞌睡劲儿瞬间没了,着急忙慌的给他拿纸擦,“哥你抬头,快抬头!”
“没事没事,别慌,屋里确实太干了。”所遇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那甜蜜又复杂的梦导致他大早上起来火气这么大。
遇哥也是要脸的。
就着地上那盆清水洗了洗鼻子,端着盆子出了院,那股子燥I热劲儿瞬间被冷空气给冻没了,什么旖旎什么柔软通通没了。
等他上完厕所回屋,盛景已经洗漱好帮奶奶做饭了。
吃过饭就去村口等着了,村子里大多是老人和小孩,一辈子都在乡下没出去过,村子里的老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无一不是夸奖赞美。
村子入口处有个洋灰砌成的小亭子,上面写着“等车亭”,实际上这里连公交都进不来,那现在坐着一个疯子。
呆呆傻傻的,看见他俩就咧着嘴笑。
盛景也觉得好笑,他踢了踢所遇低声询问:“你说他冷不冷?”
“我给你问问去?”所遇说着就迈开步子朝那疯子走过去了,简单寒暄了几句吃饭没,就直接问人家冷不冷了。
这个脑瘫!盛景捂着脸偷笑,越聊越搞笑,直接开始跟人家称兄道弟的。
没一会车子就到村口了,可不枉费他花钱让人家送到家门口,至少速度上是没有问题的,钱花的不冤。
蔬菜肉还有大堆小堆的礼盒摆放在地上,所遇这才反应过来他俩下来时应该整个推车。
“要不咱整两趟。”盛景鼻尖泛红,不停的搓着手。
“行。”所遇点点头。
两人把大袋子里装的肉菜抬上,然后又人手拿了几个礼盒,绕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东西在那。
所遇看了一眼在街上疯跑的孩子们,拿着一个礼盒朝他刚认识的大哥走过去,低头说了几句话,那疯子大哥就转移了重心,席地坐在那堆东西跟前了。
盛景舔了一下略干的嘴唇:“不愧是你。”
再下去时所遇把盛景拦在家里,和他爷爷赶着驴车就下去了,回来时小驴车都拉满了。
“买这么多东西,倒也真是不嫌花钱。”老太太教训了几句,把东西全都堆在屋里地上了,然后又给所康弘打电话不许他乱买东西。
所康弘当年也算是白手起家,只是他爹所雪民是红色的人,所以国部门家总是给他优待却不过分,这才让他的事业发展的不错,因此他也没少给家里老人家打钱买东西。
所遇摊摊手,由着老太太去骂人,拽着盛景跟着所雪民去后山的窖里掏红薯。
中午的饭和前一天比起来就比较丰盛了,用过午饭所遇突然提议:“我带你去河边玩吧!”
“冻上了?”盛景震惊,乡下难道就是比市里温度要低吗?说起来,他都没有滑过冰。
“想什么呢,带你去转转,村里又没什么别的可玩的。”
因为还没有下雪化雪,天气还不算特别冷,所遇把盛景捂得严严实实,这才带着他去水边,去的巧,水边还有那些外地来的人专门来这边钓水产。
说白了就是闲得蛋疼。
“他们这些人不嫌冷吗?”盛小景同学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钓鱼游玩。
所遇淡淡瞥了一眼:“他们不止不怕冷,还不怕热呢,夏天的时候更疯狂,还有在水边摆摊的。”
“……那是很厉害。”盛景呐呐道。
还没有到水面结冰的温度,浅出还有小鱼在游来游去,纵然怕冷盛景还是忍不住将手伸进水里捉小鱼玩了。
一个也捉不住,还冻手,但对于从来没这么玩过的人来说就是有种别样的新鲜感。
“这个田螺是不是也能吃?”盛景拿着一个小小的给他看,然后从石墩上起身,“那我们就多找一点吧?”
“哎别!我真是操碎了心,这种的不能吃,像粑粑卷一样的才能吃,这个季节不兴这个,把手冻坏了都摸不到几个,滚上来!”
眼看着他都要脱鞋进水了,所遇脾气瞬间上来了,快步走过去,从后拖着他下巴往岸边拽,恼怒的给他擦手:“还想下水?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啊!就他妈不听话!听没听见我刚刚叫你?”
“听见了……我脑子没跟上手,你生什么气……”
挺久没有被人这么发脾气,盛景又想到刚转到班上和所遇做同桌的时候,桌椅磕碰在腿上时那种痛感在这一刻又莫名清晰起来,甚至隐约比之前更甚。
他不是爱哭的人,大小伙子动不动哭鼻子还不够丢人的,但是每次所遇态度不好那股子委屈劲儿就死活控制不住。
真他妈烦。
“我I操……错了错了,盛哥,小的给您道歉认错,心疼死我了。”所遇哭笑不得,抬着袖子给他擦脸,“早上抹油了吗?回头风一吹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