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些话你根本就没有与我说过。我妻子的身体分明好得很,怎么会有小产之兆?你根本就是为了脱罪说谎!什么去公堂,是非黑白还不是凭你一句话,说不定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男子瞋目切齿,提着女子的手臂一巴掌打过去。
这巴掌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女子嘴角流出鲜血,还没缓过神来。
周围人沉默下来,一个个神色冷漠。
药童冲过来:“你……你怎么打人?”
“她害死我妻儿,我打她怎么了?”
男子一脚踢在药童身上,又去拽女子的衣裳。
姜芫暗道不好:“瑞兴。”
瑞兴挤进人群,提起男子的衣领狠狠就是一拳。男子哀嚎一声,噗通一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满嘴都是血,一张嘴,吐出一颗牙。
“庸医居然还找了帮凶!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还有没有王法?”
瑞兴嗤笑,俯身把他提起来:“要王法是罢?走,去京兆尹衙门!”
男子奋力挣扎:“我不去,我不去!”
“你必须去。”瑞兴拖着他就往外走,围观者纷纷让道。
“放开我儿!”老妇人抱住瑞兴的腿,“还说不是仗势欺人,我儿不想去衙门,你偏拖着我儿去衙门,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做!”
瑞兴可以毫不犹豫向男子动手,但是不好踹开这个老妇人。
“你们不是要公道吗,去衙门不好吗,向一个弱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就是不去。”老妇人嘶吼着。
瑞兴在犹豫,这种特殊情况要不要违背“不欺负老弱病残”的行为准则。
男子却瞅准时机,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匕首刺向他。
瑞兴下意识松开手避开匕首,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男子就冲出人群。
他抬脚就追,偏偏又有一群人一窝蜂涌来,把他堵在了里面。
“让他跑了!”瑞兴气的跺脚。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这人怎么回事!”
姜芫也望过去,原来是被丢下的老妇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不知为何,突然口眼歪斜,身子也变得僵硬。再加上还有具尸体躺在她身旁,场景莫名有些诡异。
众人吓地退开几步远,生怕被牵连。
那位女大夫重新戴上面纱,吩咐药童:“找人把她抬进去。”
药童瞠目:“可她要害你。”
“她既然晕在济世堂门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快去。”
药童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少倾就叫了两个人出来,把老妇人抬进去。
绿烟觉得匪夷所思:“她居然要救陷害她之人?”
“不止如此。”姜芫亲自捡起地上的匕首,“方才那男子是要杀她的。”
绿烟惊呼:“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闹到要杀人的地步?”
按理说,济世堂两位大夫是初来乍到,又时常救济百姓,怎么会与人结仇。
难道是无意间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或者有人就是别有所图?
姜芫原本为着柳氏的头疾而来,现在看来有些不合时宜。
“我们先去别处,等这位大夫把眼下的事处理好我们再过来。”
快到午时,天气越发热了。姜芫打算找个地方避一避,顺便吃点东西。
马儿被栓在胡同里一棵大柳树下,车夫坐在树荫下打盹。
“曾伯,该醒醒啦。”绿烟笑着喊了一声,扶着姜芫上马车。
曾伯打了个激灵,揉揉眼睛:“姑娘想去哪?”
“去……”
“闭嘴!”绿烟的嘴巴被捂住了。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双画则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姜芫面前。
躲在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济世堂闹事的男子。
他斜睨了姜芫一眼:“如果不怕死就尽管叫。”
曾伯又在外面喊:“姑娘要去哪里?”
男子给双画使了个眼色,双画道:“姑娘累了,就在马车里歇一会,曾伯可以去别处走走,吃些点心喝碗茶。”
曾伯不好打扰姜芫,也觉得腹中饥饿,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姜芫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双手在身后胡乱摸索着,低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帘子阻隔了外面的光线,男子还是四下张望,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我要用你的马车,送我出城。”
姜芫心下微松。
不是谋财害命,也不是劫.色,而是急着逃跑,她还有逃生的机会。
“好,只要出了城你就放过我们。”她以一种怯懦的、商议的口吻道。
男子张张嘴,突然一顿,把她从头到尾扫了一眼,目露惊艳。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像有了更好的主意。
面前这个女子,无疑是个难得的美人,两个丫鬟也是生的秀美娇俏。再看她的穿戴,应该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