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舟一拍他的肩膀:“咦,你说得对,我得试一试。”
说完,就飞快地跑开了。
半道上,刚好遇上下衙回府的柳元哲。
柳平舟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父亲帮帮我!”
柳元哲嫌弃的扯出袖子:“什么事?”
犹豫了一下,柳平舟决定不全说实话:“娘说,要给我定亲,可是我不想,求父亲劝劝娘罢。”
柳元哲睇着他:“你娘说的不错,你这个年纪,难道不该定亲吗?”
“可是我不想。”柳平舟耍赖般再次拽住他的袖子。
“松手,松手!”柳元哲拍开他的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父亲……”
“你求我也没用,咱家的事什么时候我说了算过?”
柳平舟:“……”
把惧内说的理直气壮,您真的好意思吗?
他还要说什么,郑氏的声音传来:“老爷,你下衙回来了。”
柳元哲直接迎上去,笑道:“是啊。”
郑氏瞥了一眼柳平舟:“老爷与平舟在说什么?”
“没什么。过两天我休沐,趁着天气不热,我带你出去赏游。”
郑氏欣然道:“好啊。”
两人说着话,旁若无人般走开了。
柳平舟独自气闷。
两日后,陆维景就进宫当差去了。
姜芫每天除了向魏氏和陆老夫人请安,就是在院子里吃吃喝喝玩玩,日子过得还算轻松自在。
而且两位长辈都很和善,从未为难过她,完全满足了她安心当米虫的要求。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半月过去,定国公接到了圣旨,带着魏氏返回边关。
临行时,各房的人都去相送。
定国公和两个弟弟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如今又要离开,满是不舍。
他拍拍二老爷的肩膀:“以后我不在,母亲那儿还望你帮我尽孝,景哥儿还年轻,府上的一切还是要靠你照应着。”
二老爷擦擦眼泪:“大哥放心走罢,这个家交给我便是。”
魏氏再不喜二房,也不能“挑拨”人家兄弟感情,自顾自嘱咐着陆维景和姜芫。
“你们俩个可要好好相处,互相照应。尤其是景哥儿,定要好好待芫丫头,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说着,又握住姜芫的手,笑吟吟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是想早点抱孙儿的。”
姜芫脸一红,她就知道,这件事早晚逃不掉!
定国公神色不虞:“怎么,你还想丢下我自己跑回来照看孙儿?”
魏氏嗔他一眼:“这种事你也要计较?”
谭氏看在眼里,想到二房那几个妾,心里越发憋闷。
她就不明白了,两人一大把年纪,又十年未见,怎么还黏黏糊糊的?
遥望远方,便见芳草连天,燕雀啼鸣。暖风袭来,绿柳垂下万千丝绦,相互纠缠。
后面跟着十数亲卫,皆是面容肃然。
定国公笑叹:“行了,就送到这里,都回去罢。”
陆维景依旧面色平静:“父亲母亲一路保重。”
魏氏热泪盈眶,定国公只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拉着妻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天边,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陆维景没有骑马,陪着姜芫一起乘坐马车。
姜芫给他斟了盏茶:“世子,你是不是舍不得父亲和母亲?”
陆维景轻咳一声:“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
姜芫默默摇头,男主又在死要面子了。
顿了顿,她笑道:“世子,你与我说说你和湘王的事呗。”
陆维景微微挑眉:“你为何如此问?”
“我就是看出来你很讨厌湘王,有些好奇。”
陆维景垂下头,转动着茶盏:“说起来此事还与父母亲有关。”
姜芫身子坐正,仔细聆听。
“我父亲与母亲青梅竹马,又是少年夫妻,感情一向很好。可是有一次父亲救了一个被父母卖到花楼的姑娘,那姑娘很是感激父亲,并未纠缠他。然而,我父亲却几次三番与她偶遇。因为有救命之恩在,她总有机会与父亲攀谈几句,有一次被我母亲看到了。”
“母亲可误会什么了?”
陆维景道:“没有。她反而表现的坦坦荡荡,还告诉父母亲她不是京城人士,而且有一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夫,只是因为一场天灾,两人离开家乡,不小心走散了。因为家中清贫,她爹娘又很是宠爱儿子,才将她卖进花楼。
母亲听了,十分同情她,对她多照顾了几分。但是时间一长,父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派人暗中跟着她,并且去打探她的过往。
结果却发现,她在说谎,那个未婚夫根本不存在,她爹娘将她卖进花楼也是子虚乌有之事。父亲恼恨于她对母亲的欺骗和利用,便亲自去审问她,谁知竟出了那样的事,而且被母亲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