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由婢女伺候着摘下沉重的翟冠,脱.下喜服。
半个时辰后,在秦嬷嬷的催促下,姜芫换上一身水红色的寝衣出来,而陆维景已经等了许久。
秦嬷嬷带着婢女退下,还贴心地关好门。
满屋萦绕着香气,忽而蜡烛爆开一个烛花,提醒着此刻的新房多么旖旎。
陆维景只觉一颗心就像在沸水里煮过一般滚烫,克制不住盯着姜芫看。
姜芫越发紧张,挪到床前坐下。
两世为人,她和男人连小手都没拉过,现在居然成亲了,还是在洞.房花烛夜。
陆维景也走到床前,挨着她坐下,声音低哑:“时间不早了,该安置了。”
姜芫一时没动。
陆维景指了指被褥:“你睡里边儿。”
这正和姜芫心意,她不再耽搁,脱了鞋爬进去。又盖好被子,侧身面对着墙。
陆维景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
累了一天,又刚吃了饭,姜芫沾枕头就犯困。睡的又是高床软枕,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梦乡。
突然,一只手探进她的被子,贴在她的腰上。
姜芫一惊,转过身,触到陆维景炽热的眼神。
她顿时清醒,将他的手拎开:“你做什么?”
他们明明盖两个被子的!不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吗?
陆维景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她耳边,眼中笑意浓郁:“洞.房花烛夜,你说做什么?”
前世他从始至终没与她圆房,害她被府上的人嘲笑,今生正好补全这个缺憾。
姜芫心神凌乱。
安置,不是睡觉的意思吗?
“你……你骗人!”姜芫揪着被子,磕磕巴巴道。
原来他说的“安置”是个动词。
陆维景皱眉:“我骗你什么了?”
姜芫有些迷茫。
小说里不是这样写的啊,男主应该为女主守身如玉的。再者,两人的感情也没到可以直接做那种事的地步罢?
她以为,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
“你起开。”她用力推着他。
陆维景纹丝不动:“明天你想被人嘲笑吗?”
“你不说谁知道。”
陆维景吓唬她:“你以为门外的婆子丫鬟是摆设?”
在她发呆的时候,他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重新覆上去。
阵阵幽香袭来,一低头,就看见她莹白光滑的肌肤。
他目光幽深,在她红润的唇上流连,手指试探着扯开她的衣结。
姜芫咬着唇,手指抓着锦被。
在她看来,这种事应该是互相深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而现在……请恕她接受无能。
可是,她现在在古代,听说新婚第二天早上会有人来收元帕的……
正在纠结,突然唇上传来痛意。她紧紧蹙眉,发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那架势,似乎要将她吃掉。她现在算是相信了,男主真是洁身自好,没有过别的女人。
正想推开他,忽觉身上一轻,他重新躺回她身边,手肘支撑着床,慢条斯理的给她系好寝衣系带。
姜芫不敢置信:“你……”
“罢了。”陆维景叹了口气。
又坐起来,拿起被子和枕头朝美人榻走去。
姜芫跟着坐起来:“你这是……”
陆维景笑了笑:“睡罢。”
说着,躺在美人榻上。
龙凤喜烛还在燃烧,隔着纱帐,月光朦胧。
姜芫凝视他一会,重新躺下,可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她再次坐起身看向美人榻,却见陆维景蜷缩在上面,明显与他的身高不合适。
虽然已到春天,但是到了晚间,天气依旧有些清冷。她不由担心,万一他感染风寒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既然到了古代就要守人家的规矩。而且,也要为柳氏着想。
又思虑片刻,她披上外衣走到美人榻前,伸出手戳戳他的脸。
“世子,世子?”
陆维景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姜芫指指拨步床:“你去那里睡罢。”
陆维景笑了:“你睡美人榻?”
“当然不是。”
她陪嫁的拨步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傻子才睡美人榻。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姜芫绞着衣角,别扭道:“随你。”
说完,先一步躺回床上。
陆维景勾起唇畔。
再次走到床前,发现她已经躺平闭眼,好像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姜芫闭着眼睛,始终没有感觉到他有所动作。
迟疑须臾,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竟是陆维景拿着一面镜子放在她上方。
“陆维景,你做什么!”姜芫有些气恼。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直呼他的姓名,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