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舟一个渡劫暂时都揪不出来它,看来确实有些棘手。
一旁被两人忽略许久的阿狰陡然开口:“主人,岁宁,不能先找个地方再商议事情吗?”
阿狰乌黑明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岁宁,脸上的表情童真可爱。
他小嘴一瘪,白嫩的小手揉揉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有点饿了,我想吃岁宁做的膳食。”
岁宁有些想笑,她环视一圈四周,果然街道上连灯都熄了,银白的月光洒在青砖上,昏暗静谧的四周莫名有些诡异。
她看向谢长舟,双目对视,眼里都是笑意:“剑尊,看来今天咱们要露宿街头了。”
谢长舟望着她,眸光温柔,声音淡淡,却听的出来一丝柔意:“无碍,先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吧。”
自打他们进城来不少人盯着他们看,说明这城里对外来者很是警惕。
而街道两边的商贩不过戌时便闭店,连接待游人的客栈都熄灯拒绝营业。
那声鼓声代表了什么,或者说,这里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能让这些人恐慌成这样。
客栈也早已不营业,他们现如今也无地方可去。
三人走走停停,总算在一个时辰后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留宿的地方。
阿狰看着眼前荒凉破败的房屋,屋内正中间供着一尊人像,容颜庄重温和,只是周身已经布满了灰尘。
屋内地上只有几个破旧不堪、看起来年岁已久的蒲团,周围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和稻草,房梁上结满蛛网。
这里早些年应该是座庙堂,虽不知这供奉的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破庙起码荒废了百年。
阿狰抬眼看向岁宁和谢长舟,奶声奶气地问道:“主人,岁宁,这里能住人吗?”
岁宁失笑,轻柔了一下他毛茸茸地的小脑袋,“可我们现在找不到别的地方,他们都闭门了,阿狰,将就一晚吧。”
阿狰闷闷点头,拉着岁宁和谢长舟进去。
一进去迎面扑来一阵灰尘,沁入鼻息的都是发霉潮湿的气味,岁宁和阿狰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此时的岁宁也怀疑这破庙到底能不能住人了,外头一阵狂风吹过,连带着整间破庙都摇摇欲坠,好似再来一股风便能直接吹塌了一般。
岁宁有些尴尬地看向谢长舟,面上带着些不确定地询问道:“剑尊,这里好像确实不太能住人。”
谢长舟轻笑,声音依旧柔和:“可以住的。”
他轻轻拂袖,磅礴纯粹的真气扫荡而去,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稻草飞向一旁,地面顿时干净不少。
渡妄应召而出,直直插在屋外的地上,剑意聚成的结界顿时囊括整间破庙,屋内少了灌入的狂风,瞬间温暖不少,破庙也不再摇摇欲坠发出沉闷吱呀的响声。
岁宁:“……”
倒是忘了还能这样,她属实是没适应自己修士的身份。
阿狰一脸激动,看向主人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崇拜:“哇,主人好棒!”
岁宁也凑到跟前眨巴着乌黑明亮的眼睛:“哇,剑尊好棒!”
被一大一小两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专注看着,谢长舟的脸登时一红,耳根滚烫,面上带了些无措,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自己的不知所措。
看见他这副模样,岁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摇着头。
谢长舟真的太太太可爱了吧!
明明是执掌修真界的剑尊,一逗就害羞,一害羞就脸红。
阿狰不知岁宁为何而笑,但岁宁一笑,他也跟着笑,一时之间庙中银铃般的笑声中穿插着稚童的笑。
于是谢长舟的脸更红了,说话都磕绊起来:“宁,宁宁,阿狰困,不是,阿狰饿了。”
一提到吃食阿狰瞬间来了精神,气鼓鼓地看向岁宁:“岁宁,我饿了,你说了要给我做吃的。”
岁宁收起笑意,捏了捏他白嫩额的小脸:“好,今天给你做个不一样的。”
阿狰双眼放光:“什么什么,什么不一样的?”
岁宁眼里都是狡黠,故作神秘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将垫起祭祀台的红砖抽出摞起,从乾坤袋中取出铁锅架上去,然后摆出各式各样的食材。
阿狰兴冲冲跑来她身边看着她忙活,“岁宁,这是什么啊?好吃吗?”
“这叫火锅,可好吃了,是我们那边独有的吃食。”
阿狰闻言更激动了,小身子跑来跑去帮着岁宁收拾。
谢长舟顿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后有些讷讷道:“宁宁那边的吃食,确实是独特。”
岁宁抬眼对他笑笑,声音轻快带着些骄傲:“我们那边可好了,什么吃食都有,我会做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给剑尊和阿狰满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