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想的对。”
“那长明刀宗现在已经来了吗?”
谢长舟颔首,面上依旧一片淡然:“来了,来的是嵇裘的父亲,长明刀宗如今的宗主嵇柏。”
一大宗门的宗主亲自前来,恐怕这事不能轻松过去。
岁宁心下一沉,连忙转头看向谢长舟,面上带了些许愁容:“那我们要怎么做,听墨鹤他们刚才的话,嵇柏已经来了。”
他们现在是幽谷世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是幽昭昭的父母,嵇柏肯定也会找他们要说法,可他们对于嵇裘一无所知,甚至对幽昭昭和墨怀安也不熟悉。
岁宁一阵头大,他们还要确保自己不露馅,可他们现如今什么都不知道。
谢长舟轻笑道:“宁宁不必担忧,我们怎么做并不重要。”
“什么意思?”
谢长舟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眸满是沉静:“我的意思是,我们主控不了我们的身体。”
岁宁双眸顿时瞪大,主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们吗?
谢长舟点头:“是,我来到这里这两天,有的时候我主控不了自己的身体,比如涉及到宗门事务。”
“宁宁,我们在过去,我们的所作所为必须按照原定的历史走。”
岁宁问道:“拉我们进来的那个人,不允许我们改变过去?”
谢长舟沉默一瞬,末了微微摇头:“也有可能,他暂时没有能力让我们改变过去。”
那个人拉他们进入过去,倘若是如七娘那般想让他们不知不觉死在这里,那完全没必要。
岁宁被卷入裂缝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击之力,他想杀她太过容易。
现如今她还好好活着,证明他的目的不是杀了她,既然不想伤害她,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如婵玉帝后那样,想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情。
岁宁恍然大悟,连忙问道:“所以他想让我们帮忙做一些事情,但他现在没有能力?”
“宁宁聪慧。”
那到底是谁把他们拉入这里的呢?
岁宁想起了被卷入进来前看到的那一双竖瞳,血红诡异,看她的眼神让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那是猈兽吗?
猈兽是上古魔兽,拉他们进来干什么,难道不是应该杀了他们吗?
不,不对。
猈兽身旁似乎是有个人。
难道是那个人拉他们进来的?
岁宁面上登时一惊,凑近谢长舟激动道:“剑尊,我大概知道那个人了,我进来时看到——”
“幽若明,温婉,给我滚出来!”
岁宁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接着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磅礴的真气轰然朝屋内的两人袭来。
谢长舟眉眼一凛,结界撑起挡在两人身前,挡住来人的杀招。
他高大的身影将岁宁牢牢护在身后,高挺的眉骨压下,眼眸里满是怒意。
一道有些微胖的身影走进来,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紧绷着一张脸,面上神情阴沉,满眼恨意地看着谢长舟与岁宁。
那是长明刀宗现在的宗主——嵇柏。
嵇柏冷笑出声,手上握着的大刀气势凌人,刀身上反射出的银光带着磅礴的杀意。
“幽若明,温婉,将幽昭昭和墨怀安交出来。”
“你做梦,你有什么脸面,嵇裘死有余辜!”
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一身黑袍身材魁梧高大的人迈步进来,与谢长舟并肩而立,将岁宁牢牢护在身后。
墨鹤侧过头对岁宁说:“弟妹不用怕,有我和若明弟在,不会让昭昭和怀安受到一点伤。”
他再转头看向身前盛气凌人的嵇柏时,刚才面对岁宁的友好尽数消失,脸上的表情讽刺不屑。
“嵇柏,你儿子嵇裘仗着修为比昭昭高,将昭昭打到重伤差点筋骨尽废,欲行不轨之事被怀安打断,一怒之下杀了又何妨?”
“这么大年纪了,要不要脸面?”墨鹤的面上满是讽刺,看向嵇柏的眼神不屑,仿佛他是什么阴沟里的老鼠。
嵇柏作为长明刀宗的宗主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即怒目瞪向墨鹤:“你们永安城害我儿子还不给说法,你们是想挑起两派纷争吗?”
墨鹤被他的无耻气到发笑,还未来得及开口痛骂他的厚颜无耻,柔弱温婉的声音传来。
“昭昭是我唯一的女儿,被嵇裘差点打到筋骨尽废,清白险些不保。”岁宁从墨鹤和谢长舟身后走出,秀丽的脸上满是怒意,她深吸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气急的呼吸。
待呼吸平稳后,她微扬下颌,一字一句道:“昭昭与怀安无错,倘若长明刀宗要开战,那我们就战。”
“我们幽谷世家与墨陵世家无畏,到时候看看,是你们丢人还是我们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