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向那两个女人接着道:“三娃和阿牛不会有事,倘若你们哭倒了怎么办,回去……咳咳,休息吧。”
“有我在,你们还不相信吗?”
三娃的父亲搂住自己的妻子,刚硬的脸上带着尚未干透的泪痕,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没事的,三娃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如今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和妻子。
三娃的母亲哭着点头,两个丢失爱子的母亲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朝家中而去,留下一声声低泣回荡在静谧的夜里。
村长对着村民道:“都散了吧,早些休息,关好房门。”
村民们渐渐散去,顿时只剩下村长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还有岁宁几人。
“几位道长,跟我来吧。”
村长在身侧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转身离开,唐棠立马跟上。
岁宁刚要跟上,身侧传来一阵熟悉的冷香。
她诧异抬眸,正好对上谢长舟莹白的侧脸,鼻梁高挺,长睫浓密,下颌线条锋利明晰。
还挺帅。
岁宁有些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有功夫欣赏美色。
谢长舟突然侧身,琉璃色的眸子与她对视,神情温柔专注。
脑海里传来他清润的声音:“宁宁,万事小心,切莫与我分开。”
岁宁眉眼一冷,对上谢长舟的眸子,双眸相对,皆是寒凉。
谢长舟为何这么说?
她心下莫名有些慌乱,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宁宁,别担心。”
清润的声音传进脑海之中,谢长舟眉眼温和,神色间波澜不惊一片安然,岁宁慌乱的心蓦地渐渐平息。
“好。”岁宁弯起眼眸,两个梨涡绽开在脸颊。
不知为何,只要有谢长舟在,她好像永远都很安心。
村长带他们去的地方是村里的庙堂,青砖红瓦,烛火通明,袅袅香烟腾起,满堂都是燃香的味道,熏得岁宁有些头懵。
丹田内真气隐隐翻涌,弥漫出一股莫名的恶心,魂篆之盘的灵体发出淡淡莹润的光芒。
她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人,谢长舟唐棠和阿狰面色平静,好似对这香毫无反应,只有她闻着有些想吐。
来到这地方大半年,她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晕车感觉。
手腕上一股温暖纯粹的真气沿着她的经脉侵入她的身体,真气流过的地方,翻涌的气血渐渐平息。
岁宁垂眸,手腕上的灵珠周身莹润,微弱的荧光混着纯粹柔和的真气窜入她的经脉。
那是谢长舟的真气。
她勾唇轻笑,心下一片柔软,指尖轻轻抚了抚那颗灵珠。
岁宁轻揉了下鼻尖,抑制住自己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对前方引路的村长道:“村长,你们这点的什么香啊,闻起来倒是有些……好闻的紧。”
村长爽朗笑出声,“这就是普通的香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这香是整晚都点着吗?”
村长颤颤巍巍走着,闻言侧身笑着看她:“是,村子百姓信奉神佛,我们每晚都有人轮流点香明灯。”
岁宁嘴角依旧挂着笑意,眼底带了些许寒凉。
每晚都有人轮流点香明灯。
整个永安城戌时过后都闭城歇业,全城一片漆黑,无一人敢明灯,他们竟然敢整晚点香明灯。
庙堂两边摆放着暗红木质的桌椅,正中间放着几张蒲团,蒲团前高立着一尊塑像。
塑像高耸,眉目温和带着笑意,面容俊朗,左手执着一本书竖于身前,右手握着一支笔。
系统在脑海里解释:[那是上古掌管生死的神明涛寂,早已陨灭不知几万年了。]
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机械的声音罕见带了丝疑惑:[奇怪,民间很少有人祭拜涛寂,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般民丽嘉间祭拜的都是些保平安送子女的神佛,涛寂这种不是很出名的神明,几乎都没多少人知道,更何况是这般备受尊敬的祭拜着。
村长转过身来轻声道:“几位道长请坐。”
他苍老的面容和蔼慈祥,脸上挂着笑意,浑浊的眼眸微微眯起。
待到岁宁几人落座后,他轻摆手招呼着:“沏几杯茶来。”
身侧的人应声退下,他才终于在旁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坐下。
谢长舟轻声道:“老人家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定会尽力办到。”
“唉……”村长幽幽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愁容:“青面鬼已经出现了两年,主宗未曾派人来除祟,我们也都知道主宗放弃了永安城,毕竟几百年前那事大家也都听说过。”
“起先村子是很太平的,毕竟离城区远,直到半年前村头丢了两个孩子,没想到,今晚又失踪了两个……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