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有些无语:“长明刀宗不是和静禅宗关系也不好吗,一个大宗门怎么处处树敌?”
谢长舟神情有些尴尬,顿了一瞬开口:“宁宁,宗门之间有很多旧事是难以去断定谁对谁错的,很多事情太久了,被后世人传来传去早已失去了原先的真假。”
岁宁猛地凑近他,满脸兴致勃勃:“所以剑尊,长明刀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身上的甜香扑鼻而来,秀丽的脸上满是好奇,乌黑的眼眸明亮剔透。
谢长舟一时语塞,他并不是八卦之人,对这些事情也只是听说,并未真正去探过虚实。
“剑尊,展开描述一下呗。”
岁宁眉眼弯弯,两个小梨涡绽开在脸颊,眼里满是笑意。
谢长舟有些无奈:“宁宁,长明刀宗与静禅宗是千年前的宗派矛盾,这个有关宗内秘事,我不便多说。”
“至于与永安城的事……”谢长舟顿了一瞬,瞧见岁宁兴冲冲的眼神微微叹气,接着道:“长明刀宗上任宗主的嫡子嵇裘是死在永安城的。”
“嵇裘爱慕幽若明的女儿幽昭昭,前来求娶,却不知为何死在了永安城。”
“长明刀宗前来讨要说法,幽谷世家与墨陵世家只说他是死于妖患,后来长明刀宗便与永安城势不两立。”
岁宁点头:“所以长明刀宗认为嵇裘的死与幽昭昭有关,但幽谷世家与墨陵世家否认这个说法,于是长明刀宗恼怒,两派断交。”
“嗯。”
岁宁心下感慨,长明刀宗失去嵇裘固然心伤,虽不知嵇裘之死与幽谷世家与墨陵世家到底有没有关系,但也不该拿一城百姓来撒气啊。
“所以嵇裘的死与幽谷世家和墨陵世家有何干系?”岁宁歪头沉思着,“难道是与幽昭昭有关?他不是前来求娶幽昭昭的吗?”
谢长舟摇头,柔和的目光看向她:“宁宁,我不知晓事情真相,无法评价。”
事情都过去五百年了,长明刀宗的宗主也于两百年前死于魔族之手,当年与那桩事有关联的人没剩几个了,真相早已无从定夺。
岁宁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一样,想到了什么,她连忙问道:“那墨陵世家呢?按理说嵇裘就算是死在永安城了,长明刀宗怀疑幽谷世家也就罢了,为何要怀疑与此事并无干系的墨陵世家?”
谢长舟垂眸沉思了一瞬,看着她淡声道:“墨陵世家的少主墨怀安与幽昭昭青梅竹马,两人虽未立下婚约,但大家都将他们二人看作一对佳偶。”
“所以长明刀宗怀疑墨怀安也与嵇裘的死有关?毕竟嵇裘是来求娶幽昭昭的,而幽昭昭与墨怀安是一对。”
“对。”
原来是三角恋关系。
瓜终于吃明白的岁宁叹息:“嵇裘一死,两大宗派彻底破裂,倒是苦了这一城百姓,如今邪祟入城都无人来管。”
看百姓的反应,这城里估计出过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导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对外来者很是忌惮。
至于是不是和几月前来犯的那只邪祟有关还不确定。
岁宁抱膝安静地看着庙堂外浓重的夜色,心下有些沉闷。
永安城与南靖城一样不太平,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凤尾花枝帮谢长舟解毒,只希望此番行程莫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而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天边渐渐露出些许光亮,今夜已经过去。
睡醒的阿狰化作原型缠在岁宁身边,不时往她身上蹭着,岁宁轻轻抚着毛茸茸的小脑袋。
谢长舟依旧还是那般淡然模样,丝毫没有整夜未睡的疲倦。
到他这个修为的修士精力充沛,即使不睡觉也无甚大碍,精神萎靡的岁宁看了不由得有些羡慕。
她要是有这精力,以后就可以通宵修炼了,修为必能登峰造极。
系统嗤之以鼻:[少往脸上贴金,明明就是你想通宵听我给你讲话本子。]
它的宿主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晚上丑时前不睡却也不修炼,而是缠着喜滋滋看话本的系统给她讲故事。
岁宁有气无力:“我以后一定改正。”
系统:[拒绝画饼。]
身侧传来清润柔和的声音:“宁宁,你一夜未睡,要不再歇息会儿吧。”
谢长舟眉眼温润,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岁宁心下一暖。
“没事,我并无大碍。”岁宁起身锤锤有些坐麻的腿,轻声问他:“剑尊,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谢长舟也起身,垂眸看向半弯着腰捶腿的岁宁,冷白如玉的手将温润柔和的真气传输过去为她消解着腿上的酸麻。
“我们今日去查城内的邪祟。”